晏衡对他们肚肠什么颜色门儿清,别的地儿不去,专把他往没人的地方带,不就是因为接亲那日偷鸡未成反蚀了把米,想把场子找回去嘛!
找当然是不可能找回去的,但晏衡也不会傻到让他们心里继续不痛快,回头还有午宴呢,他们不痛快了,饭桌上他就铁定要醉到站不起来。
到了敞轩,他就僵着腰坐下,面上露出隐忍之色。
李隽好笑地道:“你这是干什么?年纪轻轻,才成婚两日,莫非就把腰给闪了?”
晏衡微叹气,苦脸道:“接亲那日我为了接南风,过三关斩五将,迁就着旧伤,一不小心就把腰给扭了。”
几个人听到这儿都看了过来。
晏衡耐心解释:“去年拿赵旸的时候受了点伤,哥哥们又不是不知道。
“养了一年,好歹恢复了,可没想到接亲那日又……唉,我也是没想到还要动武,光想着不能给李家丢脸,不能给南风丢脸,只好硬上。别的倒罢了,就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南风。”
李挚扶杯望着他,脸上很难理清楚是什么神色。
他要能信他真闪了腰那就见鬼了,那天当着那么多人面在那蹿来蹿去的,能像是扭到了腰的样子?
还说什么对不住南风,他这意思是还没圆房?打小就会守在他家门口蹲南风了,如今好不容易成了名正言顺的媳妇儿,他还舍得不圆房?
别说这腰伤是装的,就是真有伤,他就是爬也要爬上喜床去吧?
他们这都还没开始把他怎么着呢,这锅就已经甩到他们头上来了?
李挚深深看了他一会儿,摊开扇子,好几个主意在脑海里滑过,总觉得应该好好敲打敲打他才像话。
但想想他又按下了。
接亲那日新郎倌儿那么出彩的一番表现,已经让满城人们津津乐道了好几日。
李晏两家的家世本就是无可匹敌的了,再加上一对新人又是这样出色,街头巷尾哪里还按捺得住?早就把俩人的轶事传开了,就连两家世代的交情也翻出来重温了。
李勤每出门一趟,回来总要口沫横飞地转述一番,家里人都听得聚精会神,对这个新姑爷真是百般的满意,他也实在是找不着什么理由拿捏他。
所以晏衡在午宴上逃过了一劫,并没有被捉住灌得醉醺醺。
饭后两人回到院里小憩,他歪在床上跟李南风显摆:“我这大舅哥虽然心黑了点儿,但扛不住我是你的人了,所以他如今也投鼠忌器,不敢随便动我了。媳妇儿,以后你就是我的保护伞。”
他抓起她的手掌,脸凑过去蹭了蹭。
李南风横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才老实两天就得瑟上了,显得有点皮痒。
她说道:“有句老话叫乐极生悲,你还是老实点吧,不然我怕父亲会有麻烦。”
每次李存睿一不爽晏衡,就会去靖王出气,她都看透了。
“没事儿,”晏衡道,“我爹也不在乎!”
儿媳妇都成功挖回来了,他靖王还会在乎亲家发几句牢骚?不存在的。
李南风倒有点好奇了:“你到底怎么跟我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