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儿摇摇头,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霜儿点点头,姐姐跟着侍卫去紫宸殿,她则匆匆往相反方向走去。
紫宸殿后殿是圣上的寝宫,非早朝时间,他也会在前殿接见少量大臣。这里萱儿不常来,但也不陌生。
最后一次进来,就是听到吴昭仪跟父亲说,因为自己,没能和郑氏联姻,打乱了父亲的计划。也是从那一天起,她前世看来英明伟大的父亲,在慢慢褪去“小太宗”的华丽外衣。
走入后殿的走道,扑面便是芳馥满路,各种花调出来了百花香,让紫宸殿恍然如春。父亲四十六了,听说,这次武阳郡王去采选,主要是为了父亲。
踏着纷杂思绪,萱儿看到了父亲。
他的脸色不好,自己的嫔妾和女儿打到一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嫔妾的脸还被挠花了。
太医已经赶到,正在给吴昭仪清洗创口,她则不失时机的叫上两嗓子。
“万寿,你可知错?”
“女儿知错,不该跟吴母妃抵抗,应该等她用簪子画花女儿的脸,女儿再来找父亲申诉。”
“你!圣上。。。。。。您看,到了您这里她还在狡辩!”吴昭仪气得一把打掉太医手上的药瓶,提起裙子走到圣上跟前,指着自己的脸说:
“现在是我的脸上伤痕累累,公主的脸上白嫩如脂,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父亲,您也不问问,今天吴母妃为何平白无故到承欢殿来。。。。。。被打。”
“还不是因为你打了夔王!”
话音刚落,李滋被侍卫带了进来:“参见父亲。”
“李滋,你说,你长姐为什么打你?”圣上见儿子缩头缩脑,不由得皱了皱眉。
“我。。。。。。我。。。。。。”李滋瞟了一眼狼狈的母亲,又瞟了一眼气定神闲的长姐,吞吞吐吐的说:
“我教训奴婢来着。父亲教过儿子,要用手段。。。。。。管理下人。长姐看我教训自己奴婢,便要插手,不但把我身边的侍卫给打了,还打了我。”
说着,他举起他的左手,肿得像猪蹄。他撒娇道:“父亲,明天您替我跟太傅请假,我的手疼,不能写字了。”
“你什么时候改用左手写字的?”圣上转头看着萱儿问:“万寿,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没什么要解释的,他确实是在打他的奴婢,可他用的是弓箭,若不是花园里,有个种花的宫女替我挡住一箭,四郎,你可就要背上谋杀皇姐的罪名了。”
她听到脚步声,朝门口一看,正是霜儿带着绿萝来了。
“绿萝不是你宫里的婢女,你却射伤了她,又对着两位姐姐吼叫,不服管教,父亲,这还不该打吗?何况我只是打了他的手板而已。”
萱儿走到李滋面前,说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之何诛?姐姐管教你,就是认为你尚未到朽木、粪土之墙的程度,否则,我也就视而不见了。”
圣上不再问话,只说了一句:
“杖杀野猫,其余概不追究。吴昭仪,你带夔王回殿,闭门思过第三日,万寿、广德,你们也回去反省。”
这时,一位道士端着个托盘进来了,圣上挥挥手:
“你们退下吧,闹得我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