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往屏风处望去,果然见到一个袅娜身影,老夫人笑道,“还不过来给靖阳王妃请安。”
沈棠恨不得脚底抹油闪人,没办法,只能顶着一张红成猴屁股的脸进去。
女儿家脸皮薄很正常,但脸也不用红成这样吧?
靖阳王妃倒没诧异,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见沈棠脸这么红了,想到沈棠唤她“母妃”,靖阳王妃就笑容满面。
沈棠羞的不行,“见,见过靖阳王妃……”
她还是喜欢听她喊她母妃。
不过这一天不远了。
靖阳王妃将自己手腕上戴的碧玉镯戴到沈棠手上,笑道,“当日没嫁也好,毕竟一辈子只嫁一次,还是要嫁的风光喜庆的好。”
当日是出嫁冲喜,虽然也高朋满座,但总蒙了一层阴影。
这回就不用担心了。
沈棠脸火烧火燎的,像是打翻了胭脂盒在脸上一般。
靖阳王妃小坐了一会儿,不打扰老夫人静养,四太太送她出府,顺带商议一下聘礼的事。
上回靖阳王府送来的聘礼,老夫人就很满意了,这回添了至少三成,更不必说,不然老夫人也不会做主把沈棠的嫁妆也添三成。
长房两个少爷,一个也没寻回来,如今只有沈棠一个女儿,公中多出些嫁妆,三房四房也无话可说。
两天后,靖阳王府就将纳采礼送了来,足足八十八抬。
靖阳王府送纳采礼进府这天,姜大太太也来侯府了,来探望老夫人的。
因为二房的狼子野心,导致姜氏郁郁寡欢,含恨而终,平远侯府和姜家几乎断绝往来,还不许沈棠去姜家,姜家心底是有气的。
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二房的所作所为,姜老夫人相信老夫人不知情,再加上这回处置二房,老夫人也没有怎么阻挠,站在母亲的角度,已经很不容易了,缓了几天,姜老夫人气消了,想着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老夫人毕竟沈绥的母亲,沈棠嫡亲的祖母。
老夫人身体抱恙,作为亲家,理应前来探望一番,两府既然恢复往来了,这些人情往来就不可避免。
姜大太太就代表姜家来探望老夫人了。
带了不少探望礼来,老夫人见了都惭愧,她没忘记当初她让沈棠带探望礼去姜家,二太太暗中使绊子,逼得沈棠向沈绥借钱,重新买一份探望礼的事。
见到姜大太太,姜老夫人夸赞姜家两位少爷,姜大太太道,“这都是托了棠儿的福,不然明修明远莫说榜上有名,只怕连着整个姜家都声誉扫地了。”
这话怎么说的……
老夫人看向沈棠,“是又发生了什么祖母不知道的事?”
沈棠道,“大表哥二表哥进考场那日,我去送考,进考场时,突然不安,让两位表哥检查带进贡院的东西,翻出了被人塞的小抄,还有糕点被人下了药……”
老夫人心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谁要祸害姜家?”
沈棠道,“那时候沈娢去静慈庵反省,她也去送考了。”
老夫人脸色一僵。
沈棠没说是沈娢害的姜家,但不用多说,屋子里的人都知道。
沈娢一直就知道自己不是长房女儿,二老爷二太太才是她亲生爹娘,所以这么多年,哪怕老夫人阻拦,沈棠还是会去姜家,只是一念一次,沈娢是从来不去,第一次去就是找姜老太爷来为二太太求情,还带了一堆姜家给的东西回来。
当年姜氏差点活活掐死沈娢,二太太恨姜氏,连带着恨姜家,大姑娘去给姜家两位少爷送考,就差点出事,说和大姑娘无关,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