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正月初八。
孙老爷很着急,一直担心柳小姐的安危。
“文书,那柳姑娘出去这么些时日,怎么还不回来?”
丁文书觉得烦了,这话他每天都会听一遍。
“大人,她只不过出去几日,何必如此挂念。”
“哎呀,你们年轻人,怎么没有一点相思之情?她一个大姑娘,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路上遇到恶人怎么办?”
丁文书无奈摇头,孙老爷是不知道柳小姐的厉害的,否则肯定会转而担心那些不长眼的“恶人”。
好在孙老爷的挂念没持续多久,到次日——正月初九这天下午,柳小姐与书棋便回到了西河口,顺便带回了一些决定性的证据。
小书棋回来之后,显得极为兴奋,也不再认生,手捧着柳小姐在路上给他买的书,缠着丁文书教他认字。
丁文书很奇怪,问柳小姐:“你不是说来回三四天不太可能吗?怎么这么快?”
柳小姐轻蔑地瞧他一眼,说道:“走路是不可能,我们是骑马去的。”
丁文书更觉莫名其妙,“你还有钱买马?”
柳小姐道:“前几天父亲给我寄信来了,信里就夹带了钱啊。他老人家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
书棋在旁大加赞扬“柳婶婶”会做生意。在西河口附近花钱买了马,回来的时候把马又卖了——不仅卖了,比起买马的钱,还多卖了许多,把这一路的花销都挣了回来。
带着差人破门而入,一直是孙老爷的一个梦想。特别是一脚踹门的那一下,气势十足。虽然抓人这种事,一般是用不着老爷亲自上阵的,但是为了圆梦,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这句话是他一直想说的。至于“你们可以不说话,但是说过的话都会被本官一一记在心里,到时候便是呈堂证供”这句话,也是不能漏掉的。
只有王老爷表现得一脸错愕,“孙大人,这是……何意啊?”
“哼哼!”孙老爷捋捋胡须,“王先生,本官怀疑你罔顾法纪,犯下了杀人重罪!”
“杀人?这可从何说起啊?”
“哼!本官问你,王有治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小人前几日给大人寄去信件,信中已说得明白,那王有治是被府里已逃奔的丫鬟所杀……”
“那我问你!王有治的尸骨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奇怪之处?”王老爷一愣,“这个……没有啊……”
孙老爷轻蔑一笑,“果不其然……来人啊,将王先生与王夫人请到衙门。王先生是西河口的大人物,不要失了礼节。”
手下人回了一声“是”,将王老爷夫妻双双带到了衙门。
王老爷与夫人跪在堂下。没多会工夫,孙老爷换了官服,转屏风入座。
“啪!”惊堂木响。
“下跪之人,报上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