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儿趁他们谈兴正浓,想悄悄坐到崔瑾昀身边,可只有郑颢身边有个空位,她向郑颢走去。
郑颢见萱儿向自己走来,心中一阵小激动,没想萱儿对他说:“郑翰林,你能不能让个位置,我想和崔翰林讲两句话。”
郑颢赶紧挪了个位置,让她坐在他俩中间。
“公主有何见教?我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香,能送给公主。”
李萱儿正色道:“崔药师,宫里刚死了人,我觉得死因蹊跷,连江医正也没找到原因,这才出来向你讨教。”
“死了人我就得管?您上次求助的药钱。。。。。。”崔瑾昀还没说完,郑颢在旁边清了清嗓子。
“药钱、诊金我都带来了,我婢女拿着,一会都给你清账。”李萱儿出来之前,就想到这一茬,她早有准备。
崔瑾昀不动声色的向郑颢挑了挑眉,看到李温也走了过来,便认真问到:“您说吧,什么症状。”
李萱儿低声将她知道的事说了一遍,又补充道:“因为不在现场,听来的,就只有这些。”
“听症状,是中毒。”
“什么毒?可她并没有吃下什么东西……”
崔公子看了一眼公主,又看向郑颢问:“你曾问过我,千机引能不能解。这就是中了千机引的症状。千机引下在酒中,顷刻痛苦毙命。可大多数人不知道,它还能通过皮肤吸收。”
“你是说,毒在浴桶里?小青的手臂曾泡到水里,因此中毒?”
郑颢顿时愣住了,他前世就是被一杯下了千机引的酒毒死,死前在痛苦中挣扎,耳畔听到卢敏说:
“下毒,是卢氏、王氏和郑氏做的决定,只要宦官们给的好处够多,只要他们拥立的皇帝是李姓皇族,不管是谁,贵族们便愿意面北事之。你要救圣上,不就打破了大家的计划?到了手的好处,难道还要还回去?
下令你如此痛苦的毒,是我的决定。当初你悔婚,害我匆匆嫁给王蔚,他待我虽好,可我是填房,他的母亲,他的嫡子,统统都可以凌驾于我之上,欺负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锋芒毕露,不和士族站在一起,偏要去帮圣上培养寒门。我长兄让我来缠着你,挑拨你和公主的感情,不让你全心帮圣上,让你怨圣上、恨公主……”
他在地上痛得痉挛蜷成一团,已经无法呼吸,意识却还能听到最后一句:
“我过得不好,为什么要让你们过得幸福……”
郑颢的思绪,被公主的声音拉了回来:“可小青碰了水以后,两个时辰才毙命……”
“那是因为她对马钱子有本能抗拒,表现出来,就是风疹。所以我猜,她手放在水里的时间不长,发生了风疹,手就拿出来了。可惜衣袖是湿的,还是会让皮肤持续吸收毒药,但时间就延长了许多。”
崔公子意味深长的说:“若全身泡在水里,一盏茶功夫,就能让他再起不来。”
李温蹙眉道:“这么说,下毒之人,想毒死的是泡澡的马元贽。毒在水里,也只有他别省的宦官,才方便动手。”
“不。”李萱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毒原先不在水里,而是在冰里。今天宫里发冰,司农寺的李雪晴,亲手将一桶碎冰递给别省的宦官,还说,今日便用,不碍事。”
“司农寺……李雪晴?这是不是李德裕孙女的姓名?”
李温惊异的小声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