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灯光落在她面庞,是凄惨的、冷淡的,衬得她面容愈加苍白。
“阿徽,好好想想吧。”
门外,护士在催。
薛泯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离开。
到门口时,明徽忽然叫住他,“薛泯哥。”
“嗯?”
“注意身体,你瘦了。”
明徽惨淡一笑,“谢谢你。”
薛泯刚进门时,她便看见他凹陷的眼窝以及凌乱的胡茬,大概是担心她一夜未歇息。
“好。”
薛泯不再多言,出了门。
明徽心头涌动起一股苦涩,胸腔里各种复杂情感轮番揪扯她心脏,原本破碎的形状更加零落。
她想起孩子。
两个多月的孩子,她最后一次做B超时,医生指给她看,说孩子已初具人形。
她仔细辨别,眼睛、耳朵、四肢,小小的心脏已经开始活动,再过不久,等她的小尾巴消失,就能看见她真正的模样了。
她的孩子,她的亲人。
明徽在发抖,眼角湿润。
她是罪人。
孩子降临时背负着她可耻的愿望,孩子走时承受供养着她的生命。
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孩子死。
心太痛。
明徽瞳孔涣散,甚至想过那时她不该逃走的。
若是不生出逃走的想法,孩子不会没,就算她被圈禁一生,就算孩子会被送给别人,可总归还活着,总归不会出事。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