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睥睨众生,将一切都踩在脚底下的感觉。”
他脸色红润,精神矍铄,坦然自若,全无亲儿子面临指控的紧张。
“抱歉,我没有这种感觉。”
薛泯踱步到一旁,站定,“霍董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霍宏山视线跟随他动作,摩挲拐杖龙头。
“没事,想找你谈谈心。”
薛泯摇头,道:“我一个外人,霍董不该找我。”
“那该找谁?”
“霍砚深。”
薛泯目光锁定他表情,“霍总面临指控,霍董该想办法为他脱罪。”
霍宏山面色不变,从容自若,脸上甚至泛起些笑意,“若砚深清白,我定会全力帮他,可他若是不清白,我何必帮他。”
他摆手,“不聊他了,我们聊你。”
薛泯沉默,只望着他。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薛泯皱眉,“霍董,以我们之间关系,打温情牌不合适。”
他来之前,大概猜出霍宏山目的,是想利用他将霍砚深扳倒,只是现在突然打温情牌,到底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霍宏山脸色一怔,随即收起刚才表情,“我查过你的履历。”
“你十八岁参军,短短十年便能做到上校,若你能在部队继续做下去,成为部队最年轻的大校也不一定,可是你受伤选择退役,不遗憾吗?”
“我从不为我自己的选择遗憾。”
薛泯正色,看他,“我相信霍董也从不为自己的选择遗憾。”
霍宏山表情一顿,眯起眼。
“你说得对,我也从不遗憾。”
“只是——”他站起身,拐杖砸在地面上。
霍宏山拉长腔调,似乎故意要留个悬念。
“若我给你个能重新登上人生高峰的机会,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