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衙差从门外小跑进来,高声大喊:“找到孩子了!”
众人猛地回头:“在哪?!”
“孩子被野兽叼了,找到时就剩下几节残骸,您看这鞋子……”
衙差手捧着一只虎头鞋递了过来。
桑母枯木般的手颤抖着接过虎头鞋,一头栽倒在地上。
“娘!娘!”桑大庆、桑晚扑了过去。
仵作赶紧过来,探了探鼻息,战战兢兢道:
“世子,夫人,老太太她……她死了。”
桑晚头摇得像拨浪鼓,眼泪横飞:“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快救救她!救救她啊!”
她转向裴谨之:“爷,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
裴谨之将她拥紧在怀中,心如浪潮拍岸,失去至亲的痛他懂,他与她疼在一处。
“晚晚,人死不能复生。”
“不!你是世子,你一定有法子可以救我娘的!你一定有!”
桑晚不信,死死拉着他的衣襟,痛哭哀求。
趁着二人不备,桑大庆疯了似的冲出了庙门:“都死了,都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死了!”
“快去追!”裴谨之冷声喝道。
一个衙差追了出去。
桑晚再也无力支撑,一头栽在了裴谨之的怀里。
都死了,嫂子、方儿、娘……都死了!
闭眼前,她隐隐约约看见那仆妇朝着她弯起唇角。
*
“阿晚,日上三竿还不起来挣钱!娘又没药了!”
“晚儿快来,瞧瞧娘这个玉兰绣得如何?”
“姑姑,姑姑,快来同方儿捉迷藏吧!”
“姑姑救我!好疼啊!”
“方儿!”
桑晚猛地扎起,一双大手顺势揽着她的背:“晚晚,我在。”
裴谨之拥着她,一双眼赤红,很是担心。
“是梦,是噩梦。”桑晚挣开他,挣扎着起身要往外走:“我娘、我嫂子还有方儿呢?”
裴谨之将她抱住,拖回了怀里:“晚晚,那不是梦,她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