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见着他,心里高兴,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而笑极尽甜腻,尽落在裴谨之的眼里。
程不虞望闻问切了一番,摸了摸胡须:
“清宣丸已然无甚大用,世子爷的余毒可是侵袭了脑部,已有风疾了?”
裴谨之的头风已经折磨了他许多日子:“先生真乃高人!”
程不虞是有本事在身上的。
裴谨之空悬多日的心顷刻落了地。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桑晚,正对上桑晚得意地向他抬了抬眉。
裴谨之唇角微微一浮。
“世子爷,这余毒并不只是影响了头部,如今你的手是不是时而会有麻痹之感?”
裴谨之点了点头,“近来的确会如此,有时写字也有些力而不逮。”
“长痛不如短痛,若要除余毒,不下猛药是不行了。”
“悉听先生指教。”裴谨之拱手。
程不虞示意桑晚取来笔墨后,在纸上开方子:
“世子爷所中的这种毒药用量极细微不易察觉,但经年累月所下能腐蚀人的神经,轻微者会有羊角风之症,发病时口吐白沫;严重的则损伤脑部,变成彻彻底底的傻子,任人摆布。幸而你发病时遇到白石,他稳住了你的心脉,不至于疯魔。”
这个毒物与白石当年的判断是一致的。
裴谨之的疑虑又消了几分。
“程大夫,可有法子彻底除掉我的余毒?”
“法子有,但药性猛烈,我怕世子如今的身子吃不消这个苦。”
“我不怕苦,只要能解毒,我试。”
程不虞沉思片刻,又捋了捋胡须:“世子与我师兄弟二人有缘,医者不能半途而废,白石既然救了你,他不在,自当由我接过他的责任,做他未尽之事。”
“先生大义!恩同再造!谨之在此谢过,若能清除余毒,定当重谢。”
程不虞轻轻扬手,哎了一声:
“老夫是医者,这是分内的事。但我今日来,本是为了另一件事。”
他看了一眼桑晚,对着裴谨之再拱手:“不知桑姑娘怎会在裴府?”
桑晚则直勾勾盯着程不虞,他避开了。
她眉头一跳,心更冷了。
搁着装傻呢,老程。
裴谨之握着茶盏,淡笑:
“桑姑娘自愿入府,非是我不放。”
史洛川不信,语气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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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