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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吹着口哨洗了手就从洗手间出去了,白翌没心思考虑太多,久违地从里怀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都是来自景天的。
“喂……?”
“喂,白翌啊。”电话拨通过去,连一个嘟声都没来得及响就被接通,对面估计一直等在手机旁边。
景天的声音有些沉闷,好在听上去似乎不是特别焦急。
白翌问:“出什么事了,打这么多电话?”
“没事。”景天说:“你今天参加红毯晚宴不是。”
“对啊。”
“怎么听上去这么安静。”
“噗。”白翌一下子笑了:“我总不能在宴会里直接掏出手机拨你的电话吧,洗手间呢。”
“嗯,你那儿人是不是很多。”
“是啊——”白翌拖了个长音:“超级多,闹死了。”
“快回去。”景天说:“不要一个人在外面待着,注意安全。”
“哎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白翌笑笑,说:“你真没别的事了?有话就说,我看你连打了那么遍。”
“回来再说吧。”景天又重复一遍:“注意安全。”
“好好好——别太想我啊,等我最近这几个行程忙完,就能回家休几天了!”
白翌前脚刚挂电话,就听见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回头看去,正是刚刚在洗手间碰到的男人。
这男人的风衣松垮垮外头披在身上,花衬衫扣子扣得向下,以至于胸口到脖子下方处的纹身露出好一截来,脸上疤痕也让他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白翌想起景天刚刚说过的话,有些紧张地捏着手机退上半步。
“您是……”
“啊,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北泰。”那男人本不面善,脸上硬是扯出来的笑让他看起来更为狡诈了:
“有时间的话,可以跟我聊聊吗?”
白翌立刻敏锐起来:“抱歉,我现在很忙,要回宴会厅去了,如果您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去找我的公司和经纪人,他们替您会向我转达的。”
“别别别,我不是那种人!”那男人骤地抽身,嬉皮笑脸拦在白翌面前:
“那就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李北泰,是景天的干爹。”
白翌浑身一震。
他并没有听说过李北泰这个名字,但说景天的“干爹”可并不陌生。
比起干爹什么的,倒不如说是债主更贴切。
景天不止一次剖心置腹时跟自己提起过并不算幸福的的童年,那个将他带到地下拳击场卖命赚钱的疯子。
他警惕地直了直身子,捏拳道:“你找我是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