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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作战在即,沛公何故辞行?”
“久不归家,恐家人牵挂。”
“如此,速去速回。”
刘邦正欲离开,项羽说道:“我方才还与夫人说,刀剑无情,子羽若是死在战场上,夫人还是择个好人家改嫁吧。夫人说,我若横死,她就隐居深山,一个人把孩子们带大。”
项梁神色凄然,责怪道:“你二人数月未见,如何说起这等丧气话?”
项羽:“并无此事,是我方才编的。”
刘邦怒气冲冲地走了。
回了家,四处不见吕雉踪迹。
“夫人呢?”刘邦随手抓住一个侍女问道。
“夫人一个月前就病倒了。”侍女喃喃自语。
刘邦飞奔上楼,卧室里熏着香,遮住药材的气味。帘幕低垂,门窗紧闭,隔着纱幕隐隐看见榻上有个人形,听见脚步声还翻了个身。掀开帘幕,只见吕雉脸色苍白,眼底一片乌青。她本就纤弱,如今瘦得几乎脱形。他将她搂在怀里,两行热泪汩汩而下。
屋子里暗沉沉的,刘邦吩咐侍女们将门窗打开,让阳光和空气进来。
小案上放着一盏冰镇的莲子甜酪,刘邦拿起杯盏,要喂吕雉,她却把脸转向了里侧。
“莫要任性。”
“夫君明日又要走?”
“为夫哪里也不去,等夫人病好了再走。”
“你走吧,我已经痊愈了。”吕雉挣扎着爬起来,以手去推刘邦。
“好,我现在就走。”刘邦慢吞吞站起来,整理衣冠,见她默不作声,抬脚就要走。刚走了两三步,身后响起一串咳嗽声,于是又转身。“咳咳咳咳,妾身还没完全痊愈。”榻上的人说道。
“这是何意?”
“夫君去买两个煎堆与我服下,顷刻间药到病除。”
刘邦笑了,正吩咐侍女下去,吕雉却要求他亲自去买,并叮嘱他一定要买现炸的豆沙馅的,药效更好。
“还有这样的说法?”
“心诚则灵。速去!”
算起来近百日没有回家,怨不得家里那位都气得病了。刘邦买了一些夫人爱吃的糕饼蜜饯就回家了,吕雉换了一件丁香色薄罗衫子,装饰一新地斜倚在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