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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左右相已经争斗许久,早在薄枝还没入朝为官时,二皇子和三皇子便斗得激烈,时常在陛下面前给对方下绊子。
如今朝中储君迟迟不定,臣心已经蠢蠢欲动,偏偏皇帝迟迟未决,隔岸观火般对两位皇子一视同仁,纵横权谋之术是让龙椅那位给玩明白了。
从寒门一路考上来的学子为了站稳脚跟也早已纷纷站队,依附世家大族之下,好有一个青云直上的美梦。
薄枝也属寒门,但她两边都不沾。
她忆得当初她弹劾那位前上司后,皇帝召她入宫,那时薄枝对萧肃是有杀心的,身上戾气过重,伪装的让皇帝轻易就看透了。
“你对孤有杀意?”皇帝淡然坐在龙椅中,一句话便让薄枝浑身冷汗。
然薄枝只能拜跪在地,硬着头皮说道:“没有。”
皇帝仿佛只是随口一提,随口揭过,令询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话题,薄枝一一作答,却始终不知皇帝宣召她有什么用意。
直至最后,皇帝才出声对她说道:“孤看了你科考文章,你说愿为天下百姓行一人之道,所言当真?”
圣经阁内皇帝身坐高位,龙涎香气盈满整间屋内,帝臣之间,一时静默。
薄枝眼睛在空中虚飘,思绪已渐渐回笼,此刻春日宴会,除了是贵族小姐选婿外,还是朝党结交的好机会。
真是打着瞌睡前来送枕头。
乍然,薄枝身后身来一只手,于她肩头一拍,激起她后背一片毛然,原松懒的眼睛警惕起来,浑身像只猫儿炸了起来。
“薄兄,为何愣在此处,宴席即将开始,一会可有的玩了。”
来人声音高亮,放荡不羁又万分有礼,薄枝闻其声才放松下来。
薄枝心中庆幸自己刚没有立即朝他出手,她亦实在不能忍受于他人太过亲近,刚刚那掌一拍,便激起了她心中反意。
所幸来人心思粗并未发现,薄枝扭过头,看向来人。
只见纪华砀华衣彩冠,一张脸上的笑模样让人厌不起来,守礼中透着肆意,让人以为他永远都是一副好脾气。
薄枝与纪华砀相交,纯属偶然,这需得归功于薄枝以弹劾之名名扬华京,以及纪华砀的死皮赖脸。
“纪兄今日也在?”薄枝守得是君子揖礼,背脊挺得很直,仿若宁折不弯,君子傲骨。
可任何人在朝中打探一下官声,都能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
不过纪华砀不在意,因为他们俩臭味相投。
“欸,今日本不想来,但某在纪家的地位想必薄兄也清楚,无奈只好跟从着来。”
纪华砀一声叹息,语调随意。
纪华砀虽生在华京五大家族的纪家,但他非正室所生,身为大家族的庶子,吃穿不愁却也受人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