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电话重新回到孟晨手上,他还没有忘记那个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相亲啊。”
“哦,我认识那个女生,她知道我的那些事,估计也就是来做做样子。”
“那行,如果合适的话……”孟晨想了想,还是说:“如果合适的话,可以试一试,总不能一直一个人。”
“再说吧,我总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一次来黎江市,沈翌没有直接与李安碰过面。
在火车站等到徐清旖的时候,也只有她左手牵着岁岁,右手提着一个袋子,背上还背着一个背包。
沈翌皱着眉去取过她手中的袋子放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李安没时间送你?怎么没告诉我?”
徐清旖没躲过他的手,偏了偏头,不自在地随意回答了一句“不用。”
她的头发垂在肩上,仅仅是两天不见,沈翌觉得她好像瘦了一些。
“我来吧。”他伸手想再去取徐清旖的背包,却被堪堪躲过,她的声音冷淡,又重复了一句“不用了。”
沈翌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瞬间,下一秒又收回来,“走吧,去找个位置坐。”
岁岁坐飞机会哭闹,火车又会紧张。上车的一瞬间就紧紧的抱住徐清旖的脖子,手指无所适从地掐住她颈侧的软肉,徐清旖忍着没出声。等到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她才将岁岁的手往下拿了拿,那一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沈翌看了眼岁岁发红的眼睛,“我还是去再补一张卧铺的票吧?”
“他容易过敏,也没多久。”最开始买票时沈翌想买卧铺,毕竟带着小孩不方便,徐清旖说岁岁有很严重的过敏症,在那种环境下睡觉容易犯病。
最后沈翌买了两张硬座和一张软卧,以防碰见什么不可控的因素时可以有其他车厢落脚。
岁岁从小话就不多,他有一个自己的世界,自从上一次与沈翌聊过几句之后,他好像自然地将他归为了自己世界的人。看见有生人也会握住沈翌的袖子,仿佛是在告诉他不要看那边。
列车已经行驶了几个小时,窗外暮色微沉,乘务员推着小车艰难地向这边走过来,沈翌说:“我来抱他吧,你抱太久了手会麻的。”
徐清旖低头看了看怀里睡得正熟的岁岁,自己的手的确有些疼,于是调整姿势准备将小孩递过去。
沈翌学着她刚刚的样子摆好手,小孩被放在他怀中的一瞬间,徐清旖右手腕的衣袖被岁岁的胯骨处蹭上去了一点点。沈翌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的眉头紧紧锁住,左手放在小孩后脑下轻轻垫着,右手隔着衣服捏住徐清旖的手腕,“这是怎么回事?”
徐清旖用了很大劲才将手抽出来,还不及她说话,沈翌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意外。”她顿了顿,“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沈翌想起来刚上火车时她不自然的神色,伸手想要掀开徐清旖的头发,对方却偏了偏头,“够了,沈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