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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把衣服脱了。”
裴月还仍在嘀嘀咕咕的骂人,听到他的话,立刻在水里换了个方向,背朝着他。裴雁来一抬眼就看到了被拉开一半的拉链,露出来的后背湿漉漉的一片。
强自按了按眉心,裴雁来抬眼看了圈浴室,在洗漱台上找到了几个泡澡球,拿在手里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索性一股脑全都扔进了浴缸。
很快,泡澡球化开,浴缸里的水变了颜色,最上面浮现一层绵密的泡沫。
裴雁来帮她把衣服脱了,然后把她整个人按在了浴缸里,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
裴月还还在小声骂“坏蛋”“王八蛋”“神经病”……裴雁来实在听不下去了,掐了把她的脸,“你到底在骂谁?”
“韩林辛。”像是终于等到有人问她这个问题,裴月还抬头看他,表情愤恨,大声说:“韩林辛,你还记得吗?什么垃圾班长,简直有毛病,讨厌死了……”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裴雁来愣了一瞬,然后,花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他怎么惹到你了?”裴雁来问她。
“他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爸爸了。”裴月还从浴缸里站起来,裴雁来眼疾手快又把她按了回去,“坐好。”
裴月还没有坐好,半跪着抓住他的手臂,看着他认真说道:“当年是他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爸爸,爸爸才以为我是被强迫的。”
裴雁来看着她,心底没有任何波动,问她,“难道你没有觉得被强迫吗?”
“……有点。”裴月还想了一下,说道,“你总是管着我,不让我干这干那,还说要报复我,我当时……当时……很不开心。”
她语气迷惘,表情茫然,“我讨厌你。”
裴雁来目光幽深。
“可是,我还是爱你啊。”裴月还愤愤不平,双手用力拍打水面,扬起来的水浇了裴雁来一脸。
裴雁来抹了把脸,强忍着没有揍她。
她激动道,“就算被强迫,我们之间的事也轮不到他来管。”她喝醉了,理所当然的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韩林辛身上,并给他冠上了罪魁祸首的名头,认定她和裴雁来分开,都是韩林辛从中作梗。
这个答案并不能让裴雁来好受,裴雁来默不作声,拿过一旁毛巾,往浴缸里伸去。
等到将裴月还清理完,将她抱到床上,裴雁来身上的衬衫全都湿透了。
裴月还发了一通酒疯,亲也亲了,吐了吐了,骂也骂了,现在睡得跟猪一样。
裴雁来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看了很久,才起身离开。
第二天,裴月还醒来,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喉咙沙哑干涩,脑袋很晕,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她从床上费力的爬起来,找了半天拖鞋也没找到,索性光脚离开房间。
裴雁来穿着黑色家居服,站在灶台前,看着锅里的粥咕嘟咕嘟翻滚。后背忽然被人抵住,裴月还靠在他身上,闭着眼,嗓音沙哑:“头好痛。”
“活该。”裴雁来表情不变,声音很冷。
裴月还搂住他的腰,“你昨晚是不是打我了?为什么我感觉全身都好痛?”
裴雁来往旁边移了两步,裴月还跟着他一起走,“放开,我现在后悔昨晚怎么没有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