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倪怔住,半晌,他的声音重新响起,“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这么……”
后半句话被他吞在喉咙里,雪倪没有说,裴月还也没有问。
电话挂断,他们都知道,如无意外,这个号码再也不会响起。
卧室房门被推开,裴月还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眼底涌起一股热意。
裴雁来怔怔地看着黑暗里的某一点,大脑放空,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想做,身体软弱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徒劳的等着又一个天亮。
有人上床,躺在了他的身边。
裴月还伸手抱住他,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个人贴得很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这样躺着。
过了很久,裴雁来开口,声音滞涩得发紧,“你为什么回来?”
“很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每天晚上都失眠,猜你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理我了,最后猜不下去,所以就回来找你了。”
“我不想见到你。”
“我知道。”裴月还低声说,“是我把你惹生气了。”
“只要见到就恨不得杀了你。”
裴月还笑了下,眼角微弯,说:“杀吧,但是杀完之后再爱我吧。”
身边的人很久都没有声音,裴月还盯着天花板,眼皮渐渐垂下,就在她陷入熟睡的时候,身旁的人忽然有了动静。
裴月还朦胧中下意识睁开眼,低呼道:“怎么了—”
声音戛然而止,脖子上传来了剧痛。
裴雁来咬住她脖子上的软肉,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像是一只恶犬,时隔多年,终于向她发出报复的讯号。
裴月还皱着眉,脖子上青筋鼓起,脊背躬成一道微弯的弧度,挺身迎向他的胸膛,忍受着他的撕咬。剧烈的疼痛袭来,但她却没有发出声音,沉默如一块顽石,用力的抱紧了他。
他恨她,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已是轻度。
脖子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沾染了生命和情欲的味道,渐渐的,黑暗里的撕咬变为了舔舐,继而又变为亲吻。裴月还承受着突如其来的亲密,虽然有些不适,但没有挣扎。
她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存。八年时光不易,她再度和他相拥。
客厅的灯光从门缝下渗透进来,在床边铺陈开一层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