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凌伏以还用书搁那掩耳盗铃,后来索性就直接不装了,书早就被他扔到了一边,全神贯注的盯着沈梅的脸。
没办法,他就是觉得沈梅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沈梅真的很像装作不知道,但是凌伏以的眼神实在是太张扬了,如果他现在低头跟凌伏以对视,这个小孩估计会大大咧咧的笑一下,然后继续盯着他。
凌伏以不会把沈梅看他的任何眼神当做警示的,因为沈梅会无底线的纵容他。
沈梅硬着头皮把那几页书看完,把书理好放到案上。这才低头对上凌伏以那写满期待的眸子。
“我看完了,”沈梅摸摸凌伏以的额头说,“我们一起出去吧。”
“好欸!”凌伏以一个鲤鱼打挺的直起身,直接去打开了房门,倚在门框边朝沈梅伸出手,“走啊,沈梅!”
沈梅神色晃了晃,好像以前在隔界山的时候,凌伏以每次来沈梅家里,都是这样在门口叫他。
他起身,伸出手牵住凌伏以的手。
出去以后,两个人漫无目的的在窈冥逛着,其实凌伏以也只是想跟沈梅在一起出来走走,自己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他在没遇见沈梅的时候,每日都在窈冥飘荡,随便去哪个地方他都不在意。
现在他遇见了沈梅,觉得不管去哪里只要跟沈梅一起,他都不会在意。
沈梅也没开口问凌伏以他想去哪里,他们虽然不说话,但彼此好像都知道对方的心意。
他们手牵着手来到集市,买了几样吃食,然后往人声鼎沸处走。
簋街的中心最近好像来了一个富商,死的时候自己陪葬了不少的银子。他在此处置办了一处茶楼,一楼中间聘了个说书先生,戴着个圆框眼镜,蓄着小八字胡,头顶茶壶帽,长长的辫子坠在身后,手执一卷泛黄的竹简正娓娓道来的说着一对才子佳人的故事。
这故事听着新鲜,听书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一直漫到了大门口。
凌伏以这天生就喜欢凑热闹的主儿,看着那人头攒动的的茶楼,在一边急的直拽沈梅的衣角。
沈梅笑着摇了摇头,牵着他迈进了茶楼的大门。
茶楼偌大的匾额上用毛笔遒劲的写着“歇聊斋”几个大字,沈梅和凌伏以刚一进门,门口的小厮搭着毛巾就迎了上来。
沈梅指指二楼,这小厮会意,就领着两个人朝二楼的雅间处走。
说书人清亮的声音响彻整个茶楼,迂回曲折的故事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那聚集。
凌伏以和沈梅寻了个靠窗的好位置,沈梅斟了两杯茶,顺着一推,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来到凌伏以的面前。
“话说在那书生对戏楼里的姑娘一见钟情,将那戏楼里的姑娘给赎出以后,在书生询问家世之时,那姑娘才表明她尚在襁褓中便与邻家的公子定下了娃娃亲,谁料后来那小公子的父亲因为外戚犯了事,为了避风头,便举家搬离。不久那姑娘生养的地方闹了饥荒,一家人都在逃难的路上活活饿死,独留了她一人。这姑娘为了活命就到了戏楼,日日给人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