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口唾沫,盯向我手里的匕首,生怕我一不高兴,再给他来一刀。
“打开了,快走。”万木春喊道。
小白如释重负。
万木春先行爬进去,小白紧随其后,我爬到岔道口时,脑袋像被砸中一样,眩晕了一阵。
“向阳!快!”
听到万木春的声音,我晃晃头,手握住刀身,疼痛换来片刻清醒,然后用力蹬开腿脚上的手,迅速爬了进去。
岔道口就是一条界限,一侧白骨累累,一侧空空荡荡。
透过刚被挖开的道口,我们能看到里面的空间几乎严丝合缝,所有的手和头发挤在一起,骨折声此起彼伏。
小白受到巨大的惊吓,有些神志不清,无论万木春和他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万木春后背上的骨架因为直起身体而散落一地,诡异的是那一堆骨架中并没有头骨。
“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我问。
他把羊角灯扔在一旁,说:“有,是一首歌。”
我没去思考会是什么歌,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盏灯上,于是又说:“哦,我之前也有听到,可能是什么迷惑人的声音吧,催眠之类的,好把我们困在那里。”
他点点头,一只手扶着小白坐起来。
我捡起灯,在手里把玩,自言自语地说:“这灯质量真好,这么折腾都没灭。”
小白的胆子不大,但心挺细的,逃命还不忘带上他的背包。万木春埋头在包里找药,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往他俩身边挪了挪,一动弹,脑子又一阵眩晕。
万木春拿出一块布塞在嘴里,闷哼一下,自己给脱臼的胳膊复了位。处理好胳膊,他又给小白上了药。
从始至终,小白都呆愣愣地坐在那里。我待头晕症状好点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心想这么大个累赘,后面的路要怎么走才好。
“嗯。”万木春拿出一管药递给我,说,“涂在肩膀上。”
我惊讶地问道:“你知道?”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刚刚给我捂鼻子。你有药可以……”
话没说完,他摇摇头,说道:“是屏气。这个药只能暂时缓解症状,每隔两小时涂一次,出去后要及时就医。”
出去?我顿时感到丧气,说:“你觉得我们还能出去?”
他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扭头看向深处,说:“这里不能久留,毒气一旦过来,我们必死无疑。”
我赞同他的说法,脱下背包,快速地把药膏抹在肩膀上,问:“你们要不要换身衣服?”
“啊!呜!”
我抬头看向小白,他不知怎么坐到岔道口,夹缝里的手越过界线,正把他往里头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