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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出轨,并不准确,因为洛起司还没有见过对方。
起初只是一条发错的短消息,后来误打误撞越聊越多,那时丈夫刚死,洛起司天天生活在不安之中,将那个陌生人当成了唯一的精神支柱。
两人聊天的内容从早餐午餐,冷暖寒热,变成了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当洛起司克制不住地问他叫什么名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对方。
对方沉默了很久。
洛起司不住祈祷,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祈祷些什么。
他希望对方没有察觉自己暗藏的情意,又期待对方能够响应这份苦苦压抑的欲望。
最终,陌生人回复:“叫我Y吧。”
似乎很疏离,又似乎很暧昧。
洛起司摸不透对方的态度。
只是那天之后,他发的每条消息,Y都会仔仔细细地回复,比从前更加及时。
这件事说起来,虽然逾矩,但罪不算大,洛起司仍然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件事。
原因有二,第一当然是沈渡缘的严苛,对方一旦抓住自己的把柄,一定会小事放大,借机将他赶走。
第二……
洛起司咬了咬唇,透过窗户,看向窗外池塘里摇晃不定的池水。
他猜测,Y可能就是组织里的人。
这时,外面有手下敲门:“夫人,您可以去餐厅了。”
洛起司眉间涌起厌倦,可他忍了忍,还是回答:“好,我知道了。”
他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披上黑色外套,在胸口别上一朵白花。
临走前,他犹豫一下,将那朵白花从胸口移到了头上。
洛起司是希望这个装扮能够更直接的彰显,他是一个正在守孝的人。
然而当他出现在餐厅时,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朵纯白的栀子花,然后是黑色缎子一样的头发,似乎随时含泪的双眸嵌在消瘦苍白的小脸上,显得楚楚可怜。
尤其在座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这份可怜就变了意味,像示弱,又像勾引。
几人别过头,咳嗽着掩饰什么,唯独沈渡缘没有移开视线。
相反,他的眼睛如同鹰隼,直勾勾地盯着洛起司,毫不掩饰眼中的侵略性和探究欲。
——也包括眼底深处的那份厌恶。
他就这样眼睛眨也不眨,望着洛起司,夹了一筷子蔬菜过去:“夫人,请用。”
洛起司忍了又忍,才没直白地表现出烦躁。
他真是受够了这样虚伪又暗流涌动的气氛,可又不得不露出微笑,感谢沈渡缘对自己的照顾,享用“亲如一家”的午餐。
实际上,他恶心得想吐。
在极致的厌恶之中,洛起司忍不住想,如果知道Y是谁就好了。
这样的话,他可以想办法,帮助Y掌控组织,把沈渡缘踢走,他就再也不用看那张充满危险和谋算的面孔了。
甚至,他还可以将沈渡缘踩在脚下,一点一点碾碎对方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