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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被顾怜影说动了,周夫人点了一下头,但很快她又拿起了手机,拨了周掣文的电话,她拿手机到拨电话动作太快了,顾怜影想阻拦都没来得及。
而周掣文那边接电话也接得挺快,电话一接通,顾怜影就听到了周掣文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吗我过不去,慧慧急性肠胃炎住院了,我得在这儿陪着,一个订婚宴而已,哪里有人命重要?你能不能不要再打电话了?”
周夫人都没说话呢,就先受到了周掣文连珠炮一样的攻击,根本不用代入,仅仅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这件事,顾怜影都能感觉到周夫人的委屈。
什么肠胃炎…来的这么是时候。
也不是致死的病,打个点滴就是了,再说了,还有周枕勋在呢,周掣文未必抽不出时间来参加周倾诀的订婚宴,只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已。
“你说的对,倾倾的未来哪里有文慧的身体重要?既然这样的话就分家吧,倾倾跟着我,你手里的那些生意倾倾不插手,但以后若是倾倾真有了什么成就,也和你周掣文没关系,你就好好的教你的周枕勋吧。”周夫人说。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和我离婚吗?”周掣文问。
周掣文自以为自己能拿捏的住周夫人,所以他平常根本就不在乎周夫人的心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知道周夫人不敢和他离婚,因为争周倾诀的抚养权的话,周夫人是争不过他的。
周倾诀就是周夫人的软肋,也就是仗着这点儿,他才敢把文慧母子领回家。
但现在周夫人的话却让他慌了神,分家,那怎么行?如果真让周夫人分去他一半的生意,他在周家的地位肯定会一降再降。
就算他二弟周掣武不是狼子野心之人,他也不能心甘情愿的被周掣武压一头。
“我不和你离婚,只是分开过,明天我会搬出周家,倾倾的事你也不要再过问了,是你自己不要倾倾的,你也没资格做她父亲。”周夫人说。
离婚或许是一劳永逸的办法,而且周倾诀也成年了,就算周掣文能用手段把周倾诀留下来,也没法左右周倾诀思想,实际上抚养权并不是那么重要。
可是周夫人清楚的很,周掣文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夫妻两个的共同财产,如果她选择离婚,确实可以一下子分走一半的东西,但是就等于把另一半拱手相让给文慧母子。
那怎么可能呢?
当初她和周掣文联姻,现在周掣文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有她的份儿,那女人不过就是给周掣文生了个儿子而已,凭什么分她的东西?
她说的是分家,就是因为她自己也想明白了,她的倾诀比周枕勋优秀了太多,她应该相信倾诀,相信有朝一日,周掣文那瞎了眼的东西也能看到倾诀得优秀,自己把手里的东西送到倾诀面前。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维持住和周掣文表面上那虚无缥缈的婚姻,只要她不松口离婚,周掣文所有的也是夫妻共同财产,这样周掣文就不能明目张胆的把东西送给那对母子。
虽说维持着和周掣文的婚姻是恶心了一点儿,可是为了保住倾诀应得的东西,她愿意忍。
“好呀,分开过,是你说的分开过,你别后悔。”周掣文说。
他还没有理解周夫人话里的深意,但是一听周夫人不是要离婚,他就松了一口气,对他来说只要不把他所拥有的东西分成两半,不让他被周掣武压一头就行。
就算按周夫人所说的分开过也是把两个人手里的生意分开,可表面上如果不离婚,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谁又知道呢?在外人眼里,他手里的权力还是和周掣武一样多,这样就足够了。
似乎是想到周掣文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周夫人脸上并没有意外,她挂断了电话,如释重负一般对着顾怜影说:“怜影,还是得谢谢你,若不是你上次劝我,我应该也想不起来正面和他对抗,其实仔细想想的话,他周掣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他不能给倾诀的东西我给。”
“对呀阿姨,他没什么了不起的,不管是您也好,还是倾诀也好,离了他都只会活得更好,所以就不要再把他放在心上了。”顾怜影说。
就算周掣文是个长辈,听他刚刚说的那些话,顾怜影也一点都不想把他当长辈了。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得去看看倾诀了,怜影,你去忙吧。”周夫人说。
看她的状态确实好了不少,顾怜影这才出了她的房间。
回到自己那间房间的时候,岑予央早已经换好了衣服,褪下华丽的礼服,她穿着宽大的T恤衫和牛仔裤坐在沙发上,头发也绑成了丸子头,看起来十分朴素利落。
看到顾怜影回来,她立刻站了起来道:“走吗,顾小姐?”
“走吧。”顾怜影道,耽误了那么一会儿,虽然也没有太晚,但时间总归是不太宽裕了,怕路上堵车,没办法准时把岑予央送到,顾怜影也没犹豫。
两个人一起出了房门,在走廊里,顾怜影又看到了周夫人,这一次周夫人对着她点头笑了一下,顾怜影就好像看到了曾经周家大宅里那个端庄温婉的女人。
送岑予央去剧组的路上,顾怜影在一家面包店门口停了车,她下车买了两个面包塞进了岑予央怀里道:“吃饭有点来不及了,你先拿着这个,饿了就垫一垫,等晚上下了戏我再来接你,陪你吃饭。”
“不是,顾小姐你不知道吗?剧组里有个东西叫盒饭。”岑予央看着两个几乎比她脸还大的面包,不禁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