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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是身着黑袍的法门师兄石漪,接着便是剑门二师兄石涟,他依然清冷俊逸,但是目光从未离开过凌霜的身影,目光中有着隐隐的担心和疼惜,他站在了剑门大师兄石泉身后。
待各位师尊门下的弟子相继出来之后,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者由天而降,落在掌门之座上,那长者便是剑尊兼灵山掌门,怀清见他双目如日月般明朗,两眉染雪带霜,威严中不失慈祥,白袍翻飞,与身后巍峨的灵山似乎融为一体,形象高大,怀清觉得自己不由自主心生敬畏,再不敢多看几眼。
剑尊之后便是法尊,法尊则与剑尊完全相反,他黑发黑苒,着一身黑色长袍,如黑夜之使者,庄重中又感觉英姿飒爽。台上两人完全鲜明的对比,让刚入门尚不熟悉的新弟子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剑尊目光扫过,众人只觉得那目光如剑,再不敢出声,偌大的大殿广场竟然静得可以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怀清望向旁边的林月,自从石涟二师兄出现以后,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而石涟的目光却也没离开过凌霜,若是站在他们旁边,一定可以看到石涟眼中痛惜而有钦佩的目光。
再看凌霜,虽然依旧端庄大方,但是脸上的痛苦表情依稀可见,怀清真怕她无法支撑下去。
待众人起身之后,掌门便对凌霜说道:“仙会马上开始,你和石涟两人暂且下去准备吧!”
石涟忙谢过师尊,搀扶着凌霜离开。
林月看到这些,嘟起小嘴,气鼓鼓地扯着衣角,嘴里还不满地嘟囔道:“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人一起去呢?还有凌霜,身为师姐,却没有一点女子家的矜持,这么多人面前居然和师兄作出这么亲昵的动作,实在是有辱巫门的名声。”
看着林月的样子,怀清心中思绪难平,如果她不能放下,陷得越深便伤得越深,情字最是伤人的利剑。
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些同情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本来她的眼中只是嫉愤难平,如今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还是忍住没有落下来。
拜过掌门、法尊,众弟子便由入室弟子带着去忙各自的事。怀清和林月和一些刚入门的女弟子被带到食肆,而兰霓因为颇懂琴艺,就被安排在剑阁大殿后弹琴怡情。
定国使者
两人来到食肆,便开始做些拣菜洗菜的活儿,怀清看林月始终闷闷不乐,便故意带着嘲弄的口气轻轻吟道:“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反复吟唱几次,林月已经听出这是在嘲弄自己,但是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还是将她逗笑了。
她边以手咯吱怀清,便笑道:“好啊,你跟着大师兄竟然学会取笑人了,我告诉大师兄,你因他不能眠不能餐,你猜他是不是会感动得涕泪交加?”
“好啊,你告诉他吧,他一定会以为你是不是发烧了或者是撞坏了脑子。”在清的眼中,石泉只是一个大小孩,根本不懂得什么感情之类的事,这也是她和他能够无话不谈的原因。
两人正在笑着闹着,却没有看到兰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们身边。她那涂了厚厚脂粉的脸上满是嘲弄的表情,道:“好不知羞耻的两个粗鄙丫头,竟然躲在角落里谈论男人,真是有娘养没娘教的乡野村女!”
怀清本来打算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是她居然说出如此羞辱人的话,不禁心中生气,不客气地回敬道:“原来兰姑娘每日穿梭于各色男子之间便是你母亲教的吧,好像阳城的歌舞坊的姑娘也是如此。”
此言一出,不禁骂了兰霓是歌舞伎,连她母亲也一起骂了。兰霓顿时凤目圆睁,挥掌便想打在怀清脸上。
林月也不言语,端起洗碗的水,朝着清叫道:“快躲开!”
待清闪开之时,一盆漂着油花儿青菜烂叶子的水便浇向了兰霓,她急运功想躲开,哪知地下本来潮湿,自己为了炫耀所穿的水牛皮的靴子又极光滑,心慌意乱间,竟一下摔在了地上。
那盆水不偏不斜从头顶浇下,顿时身上一股酸臭的味道,脸上的脂粉被污水冲出一道道的印子,实在狼狈之极,也难看之极。若在平时,她绝不可能轻饶了她们两人,一定让她们更加狼狈更加难看,可是仙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自己要在仙会上表演,如此狼狈模样如何能够站于众人面前?
她气急败坏地跺跺脚,恨道:“你们两个等着,我一定要你们为今天的事付出血的代价!”
林月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装作浑身哆嗦的样子,嘻嘻笑道:“我好怕呀,怎么办,怎么办?”
怀清顿时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可是笑过之后,不免又有些担心,这兰霓向来目中无人,自私霸道,只怕以后不知道该怎么整治自己和林月呢?
林月本有一股怨气郁结在心,如今借着戏弄兰霓发作了出来,反而觉得心里好受了。她看着兰霓匆忙逃窜的样子大笑,笑着笑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怀清知她因为石涟的事心中难过,便轻轻揽过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啜泣,心中也是为她伤感不已。
仙会上,掌门高坐在主位,接下来各国使者以先来后到的顺序依次就座。
待魏国、楚国、赵国、宁国、燕国、韩国的使者纷纷落座后,定国的使者却迟迟未到。
六国之人深受定国欺凌,如今见定国使者未到,不禁对其不守时间大加诟病。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一个瘦弱的老者步入殿内,众人第一眼看那老者只能用难看来形容,那老者年龄应该极大,脸皮皱皱地紧缩在一起,连肩背也微微弓起,俨然一个驼背。第二眼再看时众人只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