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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人,你这是无中生有,随意诬陷!”孙大人话还没说完,李裴已经怒发冲冠,他上前一步站到孙大人面前,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撕碎,掷地有声,
“清夫人医术高超,我巴蜀之人都知道,很多濒死之人都在她的治疗下恢复了生机,清夫人还发明了养生茶,我巴蜀身有顽疾的人长期饮用,很多已恢复正常,孙大人凭什么说这些是无稽之谈?清夫人精通医术,制成成品药丸,这些药药效极佳,送至军队,救了我数万将士的性命,这些在前线作战的将军都可证明,茶品远销他国,何家用挣的银两,向官府交三倍赋税,支持我定国将士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这样的人应该上报大王获得嘉奖,孙大人又如何说清夫人有不臣之心?!”
定王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蒙将军,“李大人所说可是事实?”
蒙将军点头,“军队的药品确实何家供应,药效极佳,受伤的将士用了他们提供的消炎止血药,大大减少了致残致死人数,连随行的军医都称这些药是神药。”
“这样说来,这个清夫人确实值得嘉奖。”定王点头,再次让人端起了茶。
“可是清夫人招募私人军队,据说她的私人武装已经有两万余人。”孙大人不服气地大声反驳。
“孙大人道听途说,两万余人乃是在砂矿做工的工人,种茶种药的农妇,以及药厂做工的巫医。清夫人自己出资开垦荒山荒谷,招募他们去种茶种树,反被诬陷之人说成是不臣,请大王明察。”
定王阴沉着脸听他们争辩,他现在实在是难受得很,挥挥手,让他们退到一边去,他现在想先喝茶,看看这茶是否真能治疗他的顽疾。
这茶看起来颜色不佳,口感却挺好,苦涩中夹杂着淡淡的甜,竟有一种可怕的熟悉感觉。
他忍不住又连续把一碗喝完,看向李裴,“这茶还有吗?”
李裴受宠若惊,忙答道:“当然有,我让人温着,马上端来给大王。”
经过检测后,定王又喝了一碗,喝完之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可吓坏了旁边服侍的赵高,他一边帮定王顺气,一边大声喝道:“李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害大王。”
旁边的孙郡守也在一旁幸灾乐祸,“我就说这不明来历的茶不能随便喝。”
李裴跪在地上,懵了,这茶他喝过,效果极好,清夫人的茶别人也都喝过,没有问题呀。
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王饶命,我这就召清夫人过来,为大王诊治!”
定王咳嗽了一会儿,咳出了一大口陈年老脓痰,顿时感觉胸中憋闷感消失,轻快了许多,连带着心情也好了。
“把他放开,再端一碗来。”定王命令。
李裴双腿打颤,有些站不起来,回复道:“清夫人说好茶不可多饮,只能吃两碗。”
定王觉得这句话也很熟悉,他突然想到了,这熟悉的味道,这熟悉的话,还有脑中那个不想忘却不敢想的身影,怀清。
虽然生在帝王家,他的童年却还比不上一般富裕人家孩子,在赵国做质子,食不果腹,担惊受怕,受尽欺凌,以至于落下了病根,气候变化时会咳嗽、胸闷、气喘,怀清当时为了治疗他的病,就经常为他熬制清肺止咳汤,所以他喝起来才有那样的熟悉感。
坚持喝了几年,他的咳嗽、胸闷好了,怀清也离开了,他也就停了喝汤,这些年处理国事日夜操劳,几年前又犯了病,并且逐年加重,没想到又喝上了这样的茶,实在太好了。
“让你拿你就拿,说什么废话呀!”赵高有些不耐烦。
定王想起了怀清当时也说过,这茶一次不能多饮,否则虚不受补,反而对身体有害,不过他并不是自己喝,而是要给赵高喝,他想让赵高辨别一下这茶的味道。
故人相见
李裴被赵高训斥之后,连忙让人呈上茶,定王看向赵高,“这茶你喝,然后品一下味道,看看有什么感觉。”
赵高喝下了一口茶,再喝上两口,仔细品味,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他想起了一个名字,那个大王时时想起却不敢再提的名字。
他了解了大王的用意,马上酝酿了一下情绪,眼角挤下几滴泪,“大王,这茶的味道确实熟悉,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他不敢再说下去,定王定定地看着他,“你也觉得是她?”
赵高点头。
其他人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李裴心里也忐忑不安,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李大人,这个清夫人长什么样子?来自哪里?你细细讲来。”
“据说清夫人是灵山的巫女,灵山遭遇变故,她被人所害,几乎丧命,何家大公子何子琰用三座砂矿换了千年灵芝,救了她的性命,她就嫁给了何公子为妻,两人琴瑟和鸣,可惜何公子在出门做生意路上被人所害,她千里寻夫,只带回了将死的何公子,她用尽办法去救,也只是保住了性命,却没办法让人苏醒,只能算个活死人。”
定王听着李裴的叙述,怀疑这个清夫人就是怀清,或者和怀清有一定关系,怀清也曾在灵山学医,血洗灵山时跳崖身亡,他忽然对这个清夫人很感兴趣。
“她相貌如何?”定王问。
“她的眉间有一颗朱砂痣,虽至中年,却依然风姿卓绝,美丽华贵,连下凡的仙女也逊色几分,是我见过最貌美且聪慧的女子。”
李裴已经变成了怀清的铁粉,夸起人来丝毫不吝啬,将最美的词汇用来形容怀清。
定王听到她眉间有一颗朱砂痣,顿时激动不已,他站起身来,道:“寡人要见她,马上要见到,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