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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转身离开,一个声音却在身后叫住了她,“清儿这就打算离开吗?见了大叔也不想打声招呼?”
怀清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虽然有些担忧,可是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心中却还感觉到那么亲切,胸中有一种酸胀的感觉。
她慢慢转过头,面前的庄引不再像大殿之上冷若冰霜,而是脸上挂着微笑,就像四年前在定宫那样。
“大叔!”怀清低着头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时间毕竟已不同往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大叔”的称呼却还是脱口而出。
“清儿,你变了,眉宇间比以前多了一份朝气却少了一份纯真,你不想知道自你走后大王过得如何吗?”
怀清的眼神有些黯淡,不想再提的却还是逃不过,虽然对赵正她的心中有些愧疚,可是她不可能一辈子呆在深院中,成为一只笼中鸟。
她淡淡道:“太子已成为如今的定王,并且定国已是七国之首,他自然是很好!”
庄引看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神,道:“这可是你的真心话?你对大王不再有丝毫的感情吗?”
怀清望向阳城所在的方向,眼中有了淡淡的薄雾,道:“大王对清有庇护和救助之恩,我怎么能忘记?我对他有着深深的感激和思念,可是我更向往外面世界的自由。”
“这样说才不负了太子待你的一片心,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成功离开定宫,逃离阳城吗?只是那时时局混乱,太子并未有完全把握成功即位,送你离开定宫也是权宜之计,想不到你竟跑到千里之外。如今,太子让我带话于你,无论何时,他所说的话永远有效,他等着你回到阳城,回到他的身边!”
听了此话,怀清的心里有片刻的感动,但是她不是那个时代的女子,不会接受以自由为代价换来的荣华富贵,也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余生要做的事就是等待王的宠幸,她要的是自由的生活,干净纯粹的爱情。
片刻的感动之后,怀清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道:“大叔,麻烦你代我转告太子,姬清很感激他曾经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但是姬清已死,愿太子能好自珍重!”
庄引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微笑中似乎有着欣赏也有着嘲弄,那抹微笑很快弥散在山风之中。
他的声音中透着淡然,仿佛料定怀清与这样的回答,“清儿,你尚且年幼,有些事未必是你能预料的,我是定王的近侍而不是你的,我只负责为他带话,你的话还是见了定王,当面对他讲吧!”
说完,转身飘然离去。怀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道:“看来这话大叔是绝对不会告诉定王了,也罢,既然已经决定永不相见,告诉他此话与不告诉他又有什么区别呢?”想到这里,继续走自己的路,仿佛庄引从未出现过一般。
回到辛殿,林月已经在房中摆弄自己的花草,说是花草,其实应该完全称作草才更合适。
看到怀清进来,她忙迎了过来,拉住怀清的衣袖,道:“快给我讲讲今天仙会上的事,灵山是不是又有了新的丹药?那七国来使长得帅吗?”
怀清知道林月必有此问,便细细为她讲述了仙会的盛况,只是略去了庄引寻她的那一段,听到她的面纱迎风飘落,林月紧张得皱紧了眉头,恨得直跺脚,道:“怎么会这样呢?那些个来使也太无理了,竟然当堂调戏一个弱女子!”
待听到庄引替她接了围,便拍掌大笑道:“这才好呢!清,那定国使臣长什么模样?”
怀清隐瞒了她本和庄引相识,见林月问出此话,心中略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道:“那定使颇为年轻,长得玉树临风,风流俊逸,看似一个儒生,却有着极高的武功,出手极快,我尚未看得清楚,那紫纱已经挑在剑鞘上送到我的面前了。”
林月听了此话,紧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怀清描述庄引时,故意模糊化,但是林月现在的形态有点在她意料之外,以她的性格,她实在应该不停地追问这个定使的面容长相才对。
伸开手在林月面前晃了晃,道:“小月,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林月的脸上现出一些不自然,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嘻嘻笑道:“我在想众人看到你天仙一般的容颜时该是多么惊异的表情,呵呵呵。。。。。。”
林月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轻松和戏谑的本性,只是眉间总有一股淡淡的犹豫不曾化去。
怀清以手咯吱她,也笑道:“小月惯会取笑人了。难不成小月你自己正在心里想着以我倾城倾国之貌,怎么没有机会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呢?”
两人相互嘻闹着,很快便到了午饭时间。两人结伴来到食肆,刚走进去,便感到一道恶毒的目光射向自己,抬起头,正碰上兰霓带着几个跟班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兰霓满面怒容,指着怀清和林月道:“你们竟敢以脏水泼我,来人,狠狠揍她们,抓花她们的脸,看她们以后还怎么嚣张!”
话音刚落,五男两女的跟班就围了上来,眼看一场争斗在所难免。怀清和林月武功低微,眼看就要吃大亏。
怀清急中生智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猿应声赶到,随着那白猿的啼声,越来越多的猿聚拢来。兰霓一看大惊,想要脱身已经来不及了,她和她的跟班被众猿围困着不停撕咬,猿啼声、叫喊声不绝入耳。
食肆如此大的动静早惊动了陪同七国使者的剑尊及石泉、石涟、石漪等诸师兄弟。石泉一听猿啼声,便知肯定怀清有难,巴不得立即脱身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