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浓郁的草莓汁在舌尖打转,楚封瓷咽下去后,心道陆前辈倒是会堵人,这杯草莓汁来得时机恰好。不过要是苦瓜汁,恐怕效果更佳,败火。
心脏还在剧烈颤动着,似乎没从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刻缓过神来。楚封瓷却已经能免去喘息,平缓的说话了,他似笑非笑:“陆前辈去的有点久,看来草莓汁很畅销,排队久了,嗯?”
“哎呀呀,这个。”他把透明的玻璃果汁杯放到楚封瓷手里,里面加了两块冰块,温度稍低,贴着手心倒是很舒服。“看到熟人了,叙了会儿旧。”
他说完,转向那边气息奄奄,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凯尔,眯起眼睛:“……就这么一会你就招麻烦来了。”语气貌似还挺抱怨。
“……”楚封瓷无语道:“你这一会都够我和反派发生一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了。”
陆慈唐倒抽一口气:“祖宗你可别乱说……”他正还想吐槽什么,却感觉有一束极为愤怒的目光打在他身上,正是那个齐天。
齐天身上的束缚已经解开了,却不知为什么腿软的站不起来,咬牙硬撑着。双目赤红,瞪着陆慈唐,那眼神实在复杂极了,仿佛陆慈唐与他有杀父之仇又有救命之恩一样。
“……”
陆慈唐轻叹,再不来恐怕真有一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了……可歌是两茶道师修成正果可歌,可泣是他和第五涉远自相残杀可泣,见血的那种。
陆慈唐心思多透的人,楚封瓷那朵烂桃花还含苞待放呢,他就看出来了。作为一名好前辈,当然要帮着第五扫清障碍啦。
于是他笑眯眯的说:“楚楚啊,今晚住我一朋友家。他人特别热情,煮了一餐大餐,说要好好见见孩子。”
楚封瓷:“孩子?”
陆慈唐:“你和第五的孩子啊,啧。他激动的那样,我都嫉妒球球了。”
楚封瓷:“……哦。”他心想儿子这梗还没玩完呢,不过帅球嚼了那奇怪的藤蔓,正好在陆慈唐面前过个明路:“它乱吃东西了,待会得带去医院看看。”
齐天在旁边看着,心都凉了。他先是乱糟糟的想着,他不是不喝果汁啊,就不喝我给的果汁而已(误)……还没晃过神来,又听到孩子的事,一时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脸色白的很难看。
楚封瓷想起这茬了,就简短介绍两句:“那边朋友……帮了我忙。”
这轻飘飘两句,也没更详细的了,看来是不希望他们过多接触。齐天也是心中悲喜交加,不知该怎么反应,只摆出一张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陆哥哥好。”这陆姓还是听楚封瓷叫得。
“……你好你好。”陆慈唐心想,陆哥哥是谁……听了怪爽的,以后让第五也这么叫。
这时姗姗来迟的经理带着侍应生来了,隔间的门一推就塌,雅致的藤蔓变成了灰硬的藤条,美丽的小花尽谢了。
经理来势汹汹,憋着话要发火。幸亏眼力好,一抹整个隔间就知道闹事的人惹不起,当即就挂上了笑,向着看起来最齐整的那人点头:“这位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陆慈唐三步跨过桌子,将瘫软的凯尔一手拎起来。凯尔全身骨头尽裂,一点声息没有,看上去就和死了般。但陆慈唐心知这人还没断气,就笑着说:“这里有个不知眼色的,要打我兄弟主意,这不,刚刚收拾了一顿。小事,小事。”
那经理看着隔间狼藉的模样,抽了抽嘴角。
“这损失嘛,”陆慈唐眼睛一转,笑着对齐天说:“兄弟帮忙结个账哈。”
齐天:“……好说。”
陆慈唐很满意的样子,提着凯尔就走起来。那体型壮硕浑身血污的男人,被修长白皙的手指提着领子,拖在地上慢慢走着,对比太鲜明,让人有种不忍直视之感。
楚封瓷听到衣服摩擦地面悉悉索索被拖着走的声音,不用想象也知道那场景定然是毛骨悚然的。眉心跳了跳,挡在陆慈唐面前道:“陆前辈。”他一指凯尔,简要的说:“医院不让进。”
除了精神医院,估计没人会让一个拖着不明物体,疑似杀人犯的家伙进入医疗院的。
陆慈唐想了会,把人放下了,让随时做好报警准备的经理也出了口气。
陆慈唐对着经理特别和气的说:“成,一切走正当手续。”
楚封瓷默念前辈你这手段就挺不正当的。
“交到虚操师判决庭,就说是烦人衍家陆大爷送过来的。”陆慈唐说。
经理一身冷汗,推拒道:“诶……这个,这个不好吧……”
虚操师判决庭类似于茶师协会,又有所不同。茶师协会偏向培养和引导新晋茶师,顺便帮忙评个级收个徒什么的。那是门庭若市,谁没事都爱备点礼,过去转转。
虚操师判决庭职能如其名,主刑罚。一不管传授虚操术,二不管这一职业的伟大复兴,就是帮忙料理些以武欺人的杂碎,听说大门口冷气森森鬼哭狼嚎的,常人都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