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前的霍芸萱不愿意来蘅芜苑也是有已故的老侯爷一半的关系,在霍芸萱还很小的时候,一次被老侯爷带着去蘅芜苑给霍老太太请安,一时兴起,想要逗逗女儿,便随手拿了当时霍老太太摆在桌子上的糕点拿给霍芸萱。
那个时候的霍芸萱还只有两三岁,自然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父亲给就拿着吃,结果就被那带着点苦的糕点难吃哭了,后来又有了芹姨娘的刻意经营,调拨着霍芸萱与霍老太太的关系,说是因为霍老太太不知道不喜欢她,才故意准备了苦苦的糕点给她吃,又说老侯爷不知道所以才拿给她吃的。
因为这一句话让当时还在生老侯爷的气的霍芸萱消了气,霍老侯爷并不知道芹姨娘与哭的厉害的霍芸萱说了什么,只知道芹姨娘三言两语的就让霍芸萱不再生自己的气,那个时候霍老侯爷还因为这件事宠幸了芹姨娘许久,也正是因着这件事,才对芹姨娘越发的敬重的。
可霍老侯爷却不知道,虽说霍芸萱原谅了自己,可那句霍老太太不喜欢她的话却是一直记在了心里,这才一直都抗拒着不愿意与霍老太太又太多的接触。又有后来芹姨娘跟霍芸亦的从中挑拨,才让祖孙两个的关系越来越如履薄冰了。
可是霍老太太与霍老侯爷却不知道这一切是拜芹姨娘所赐,只以为霍芸萱是因为那次的事情心里有了阴影,才一直不肯再与霍老太太亲近起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霍老侯爷至死也都留着遗憾。
如今见田妈妈将糕点推到自己面前,霍芸萱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核桃酥,及不可见的挑了挑眉,面上却是没露出什么破绽来,而是装作撒娇一般将头扭向一边,嘟着嘴说道:“田妈妈与爹爹一样坏,明知道祖母这儿的糕点是苦的还要与我吃,哼!”
听到霍芸萱这么说,田妈妈与霍老太太俱是眉头一跳,不动声色的上下观察了一会儿霍芸萱后,霍老太太似是如释重负般说道:“是你田妈妈糊涂了,忘了你不似你大姐姐那般,也能吃得了苦味呢。”
霍芸萱则是微微垂下眼帘,似是有些委屈,又似是有些害怕,脸上局促不安的表情尽显:“孙女不若大姐姐会讨祖母欢心,却也想着极力做到最好的。”
说着,伸手就要朝那盘糕点上放,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到位——一副很是悲壮的视死如归的样子又做出一副极其懂事的模样来,心里却是在哀嚎:“老子也不爱吃苦!老子也不愿意吃苦!”
还好,在霍芸萱手快要覆上那块糕点上时,被霍老太太拦下来,笑道:“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你倒是与你大姐姐较什么劲儿。”
说罢,指着霍芸萱对着田妈妈笑道:“你瞧瞧她,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尘哥儿。”
田妈妈逐笑着附和道:“四姑娘与小侯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自然是想象的。”
说罢,又笑道:“不过有一点倒是不像,咱们小侯爷却是不爱吃那些甜腻腻的东西。”
霍老太太便笑道:“爷们岂能与姑娘们一样爱吃那些甜腻的东西?”
霍芸萱见霍老太太高兴,逐也跟着凑趣道:“哥哥还有一点与孙女不一样呢。”
果然,霍老太太被霍芸萱这句话吸引,笑着摸着霍芸萱的脑袋,笑道:“哦?还有哪里不一样?”
“哥哥不怕疼的,”说着,一手扶上自己磕到的那个小伤口,做出一副小可怜状来看着霍老太太:“孙女就可怕疼可怕疼了。”
大大弯弯的眼睛里充满着雾气,看着霍老太太的心都要化了,一把将小孙女捞到怀中抱着,眼里也有了些泪光:“可怜的孩子,这般怕疼还去撞墙,可见对你老子的感情了,你老子没白疼你。”
听霍老太太提起霍老侯爷,霍芸萱立马做出伤心装,眼泪也跟着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爹爹,爹爹,萱儿好想爹爹。”
尽管霍芸萱再过几日待过了年就十二了,可因着长相偏小,一双眼睛又似是会说话一般,这般哭起来,让霍老太太看着心疼不已,直抱着霍芸萱:“心肝肉儿”的也跟着哭了起来。
见霍老太太也跟着哭了起来,霍芸萱连忙停了自己的哭声,一面替霍老太太擦着眼泪,一面自责道:“都是孙女不好,本来祖母还高高兴兴的,孙女一来就惹得祖母哭了起来。”
霍老太太见霍芸萱自责,逐也伸手替霍芸萱擦了擦脸上还残余的泪,霍芸萱脸上的表情便更是自责了起来:“都怪孙女徒惹了祖母伤心,祖母莫哭了,若是累的祖母病了孙女便真真就十恶不赦了。”
霍老太太逐笑着拍了拍霍芸萱的脑袋,笑道:“这孩子,我没事的。”
说罢,拉着霍芸萱的手示意她坐下后,才又笑道:“倒是你,你不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怎么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你老子带你来蘅芜苑骗你吃点心的事?”
刚刚穿越过来的霍芸萱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之前院子里关于霍芸萱借尸还魂的说法也愈演愈烈,一开始霍芸萱还很着急想着办法怎么将这些流言破除,却没想到自己慢慢有了这句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兴许真的是因为老天觉得不明不白的将霍芸萱丢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些对不起她吧,这几天晚上霍芸萱一睡觉就没见这句身体原主在世时的种种,直到昨天梦见原主是如何死的为止,已经全部都了解清楚了。
只是霍芸萱却不能直接跟霍老太太说是因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所以才什么都知道的吧。故而,霍芸萱微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太医来给她诊治时,霍小侯爷确实问过太医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时候太医好像说她是因为头上有血块压迫着所以才导致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霍芸萱眯了眯眼睛,勾唇,有了主意:“祖母,太医不是说孙女脑袋里的血块消了孙女就能想起来了么?孙女想着许是血块已经消了吧……孙女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起了,就一下子能将以前的事想起来了。”
说罢,还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霍老太太,笑道:“祖母,您说神奇不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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