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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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我哭的太凄惨,娘亲终于“醒”
了过来。
她拿给我一块缝制好长长的布,中间的隔层里放着许多草木灰。
她说这是“月事带”
,我不是要死了,我是长大了。
我有些庆幸又失望。
我躺到了炕上依偎在娘亲怀里。
她抱着我哭的凄惨:“招招,你若是男儿该多好。”
“娘亲这辈子,活得没意思极了。”
招招,谢招招,是我的名字,寓意招来弟弟。
我不喜这个名字,又庆幸自己不唤“大丫”
、“大妮”
。
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我抬头,娘亲的表情还是那样呆滞,似乎在想活着没意思便不想活了。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张,鼓起勇气道:“娘亲,逃吧,我们逃吧,离开爹爹,离开这里。”
她笑了,笑得像村里大丰收时请人来唱的戏曲中的倾城美人。
爹爹说的不对,娘亲早就跟我说过,祖父当初才不是为了省下聘礼为他娶了我娘。
明明是他爱恋我娘的颜色非她这个孤女不娶。
而我娘也不过是图个依靠。
这大概就是大人们口中的“男子多薄情”
罢。
“能去哪儿呢?有男人在尚且如此,若是我们孤儿寡母又当如何存活?这世道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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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好几个陌生男人来了村里。
娘亲最终还是没能阻止,我们家的田,只剩下两亩了。
这样也好,田少了,我和娘情也能轻松些。
反正不管做多少活计,我们都吃不饱肚子。
爹爹点头哈腰邀请那些人来家中喝茶时,我正在院中披着柴。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看着我不怀好意:“你这歪瓜,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居然舍得让她做这些粗活,这福气你不要不如送我?”
爹爹愣了一下,随后露出和那男人一样的笑容。
“左不过一样物件儿,若二爷喜欢,拿点酒钱换了便是。”
说罢几人调笑着进了屋。
明明是三伏天,我却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双膝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我不是不知事的孩子,他们话中的意思我听的明白。
顾不上满身的尘土,我站起身向院外跑去。
最后在河边找到了正在洗衣裳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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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哭丧个小脸?正好,瞧瞧,娘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