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深吸一口气,用力抹了一把脸,将眼中的血丝和对郑锦的担忧强行压了下去。
“所长,需要我做什么?”
范所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你对赵鹭了解多少?”
“赵鹭……”严越略一沉吟,便把和赵鹭曾是邻居的事情说了出来。
“后来,她为了嫁给她的丈夫曾亮,差点和她家里闹翻。”
讲到这里,严越停了下来。
“那她现在的生活呢?和曾亮的关系如何?”范所长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自从她父亲调去西南,我们就再没联系过。”他坦诚道。
“我了解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对现在的赵鹭,我了解不多,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范所长沉默了片刻,烟头在烟灰缸里明灭闪烁,映照着他凝重的面容。
“赵鹭的父亲,赵国忠,年初因为政治问题被下放了。”
严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我……我没听说过这事儿。我父亲也没提起过。”
严向前是军区司令,这种消息,按理说他应该知道。
“这件事比较敏感,你父亲大概是不想提起。”范所长语气沉重。
“所长,您是怀疑……赵鹭叛变了?”严越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范所长深深吸了一口烟,眉头紧锁,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更加阴沉。
“我不敢肯定,赵鹭的履历很干净,家庭背景也是根正苗红,我实在想不出她叛变的理由,也不知道从何处入手调查。”
他烦躁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火星迸溅,如同他此刻焦灼的内心。
窗外,夜色深沉,研究所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像一座孤岛,守护着国家的重要机密。
屋内,空气沉闷,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严越想起在车上,赵鹭的抱怨。
“或许……我可以试试。”严越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范所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怎么试?你有办法?”
“赵鹭曾向我抱怨过她的丈夫曾亮。”严越顿了顿,语气严肃,“我想,或许可以从他入手。”
范所长眼睛一亮,一拍桌子:“好!是个突破口!”
其实,让严越帮忙,是宋匀想出的主意。
他曾经无意间听严英提起过,严越和赵鹭似乎有过一段过去。
只是那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对严英的一切都不屑一顾,更遑论她弟弟的陈年旧事了。
此刻,宋匀站在研究所的走廊里,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他想起赵鹭看向严越时,那复杂的眼神,那眼中不清不白的情谊。
正如他对郑锦的心思一般,隐藏在心底深处,却无法抑制地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