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文捂着脸跑开,留下严越和郑锦站在原地。
暖水瓶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芒,如同此刻严越的心情一样,碎片般凌乱。
他看着蔡文文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浓黑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完全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难道是自己语气太重了?
严越转头看向郑锦,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她这是怎么了?”
郑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范九。”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严越心中的迷雾。
他想起了之前范九的事情,郑锦当时也骂了他一句“烂桃花”。
严越心里顿时五雷轰顶,蔡文文对她。。。。。。
他一直把蔡文文当作一个普通的战友,偶尔的接触也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他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郑锦再因为他这事儿骂他,他真的觉得委屈。
“我真不知道……”
郑锦看着严越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当上营长的?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老太太,见到严越承认郑锦是自己的老婆,又见他一身军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顿时换了副嘴脸,哭天抢地起来。
“哎哟,我的老腰啊!我的乖孙啊!“
“军人同志啊,你可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
“你媳妇,她故意撞我们啊!”
“把我这老腰都撞断了,我孙子也被她撞得浑身疼!”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干瘪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她那只没扶着腰的手,颤抖着指向郑锦。
这老太太,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副盛气凌人、蛮不讲理的样子,现在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郑锦看出来了,这老太太是看严越是个军官,想道德绑架。
严越眉头皱紧,但还是语气平静地说:
“大娘,我会让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调查这件事。”
老太太一听要调查,哭声顿时小了几分,眼神也开始闪烁起来。
她原本只是想借着严越军人的身份,讲究脸面,讹诈郑锦一些钱,没想到严越居然要调查。
她心里有些慌了,毕竟是她先无理取闹,还夸大了伤势。
但她又舍不得放弃到手的钱,于是硬着头皮说:
“调查就调查!我怕你啊!”
“我可是老革命家属,我就不信你们军人会包庇这个坏女人!”
她心里暗自盘算着,就算调查,她也咬死是郑锦故意撞的她,到时候一口咬定伤势严重,就不信这军官不赔钱!
郑锦看着老太太虚张声势的样子,忍不住冷哼。
她倒要看看,这出戏还能怎么演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手里拿着扫帚和簸箕的阿姨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走到严越面前,啪地敬了个军礼:“严营长!”
严越回礼,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
郑锦注意到,工作人员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打量,她坦然地回视,眼神清澈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