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沉在做什么,她还真没有留意到,再加上顾沉对她一直很照顾,在她的心里,一直把他当成温柔的大哥哥,根本没有防他。
这么说来……
这是一场蓄意已久的阴谋!
她猛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你……还好吗?”
他面含愠色地看着她,“你说呢?”他什么都不怕,但她把他的温暖逼走了,他心里的某一处,是空的。
她转过头来,垂低着眸子,没有说话,他一定不好吧,所有的重任都压在他的身上,敌人那么强大。
公路两边的高楼大厦迅速后退,灯光如繁星一般。
车里沉默下来,到了路口,转了弯,很快就到了医院。
他将车停在医院广场外,“到了。”
没有得到回应,他转过头来,看到她已经睡着了。
这个女人真是……他不烦耐地伸出手,要推醒她,手刚刚扶到她的肩上,就停了下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睡沉了,像只小猫一样缩在椅座上,有细碎的长发落她白净的脸上,她的眼睫毛长长的,像蒲扇一般,车窗外的光落在她的脸上,光影相掩,看起来恬静淡雅。
这个女人,其实很美。
他的目光往下,只见她双叠在小腹上,仿佛在怀抱着腹中的婴儿,她很爱这个孩子。
他的心头慢慢变得柔软。
沉默了一会儿,他下了车,走到另一边,拉开车窗,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她没有被惊醒。
心头突然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他抱着的,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
恍惚中,他意识到自己是个有家室的人。
这种想法来得太突然,他震惊地站在原地。
怀里的人不安地动了下,惊醒过来。
沈念深发现自己正在顾奕的怀里,惊道:“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她对顾奕不信任,肚子里的孩子长得越大,她就更清楚地记得,他曾多次试图打掉她的孩子。
这种记忆,让她开始不敢再靠近他。
他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兽,他只得轻轻将她放了下来。
她退了一步,“我先上去了。”
刚刚睡了下,她有些晕炫,脚步凌乱,身子有些飘。
他心头一惊,她可是个孕妇,广场上的路灯很昏暗,万一摔倒了……
他迈开大长腿跟了上去,看着她的样子,眉头越皱越紧。
她想方设法要靠近自己,抢婚那种惊天动地的事都做得出来,现在反而怕自己,不敢靠近自己了?
看着她双手始终护着小腹的样子,他眼底一亮,突然明白过来,她怕自己伤害她的孩子。
他想起在日本,他擅自作主,让医生给她做人流手术。
在酒店,他逼着她打掉孩子,她用刀子刺伤了他,也刺伤了她自己。
回到江市,他将她骗到医院去做人流手术。
……
那是自己的孩子,他心头有种难以名状的羁绊,让他感到窒息。
他知道自己对她做的事很残忍,那她为何还要不择手段,来到自己的身边?
他看着她推开医院的玻璃门,室内的灯光迎面洒在她的身上,她是那么的清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