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这里,没给任何人打电话,母亲那边向来强势,这两年,他渐渐也明白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越发和她的关系疏远,自然也不想回家的。
所以漫无目的走了两个街口,抬头瞧见一个广场,广场对面就是一家酒店,酒店已经有些年头,看上去陈旧破裂,原本红色的大招牌,也在常年的风吹日晒之下褪了色。
换做这两年,周晨光是不会在这样的地方落脚的,别说晚上住宿,就是中午找个地方午休,那都得是五星级的。
不过这样的小破地方,五星级酒店整个市也没有几家,更何况他如今状况凄惨,入不敷出,也没有了那个资格住五星级。
所以抬手提了提肩膀上的包,径直朝这家酒店走去。
人刚走到广场路灯下,就听身后响起一声轻咳,周晨光转过来头,就看到一个摆摊算卦的老头一脸神秘的看着他。
周晨光老家是处偏远乡村,玄学盛行,观香算命是这里的习俗,他从小耳濡目染,免不了受一些影响。
所幸这会开房也睡不着,人影稀疏,这老头也不晓得今天有没有开张。
于是两步走近,拉了马扎就坐到老头对面。
以前的时候周晨光算命,那都是大富大贵的命,谁知他这边刚坐下,对面的老头就摇了摇头。
问他:“最近是不是运气不好啊?”
运气好的话,谁来算这个?
于是周晨光故弄玄虚,跟这位老头瞎扯了十块钱的。
聊到最后实在乏味,扔了钱,提起来包就走。
谁知刚走出两步,老头就在后面拉了他一下。
“其实我刚才帮你占了一卦,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该说不该说的,您刚才不都说了?还有什么尽管说吧。”
老头儿抬手指了指桌面上的铜板,“你这卦象可不怎么好,晚年甚是凄惨啊……”
刚才他说了那么多,周晨光都没听到心里。
就这一句话,瞬间戳中周晨光内心最惧怕的地方。
他转过来头,故作轻松的问:“哦,怎么个凄惨法?”
“……怕是众叛亲离,无人问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