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箫声停,他忽又离的那么近,被他深邃如海的眸子瞧得小鹿乱撞,他搂着自己说了一句什么情话,那张脸直叫人心醉神迷,直叫人想以身相许,已经听不清那是一句什么情意绵绵的话。
美丽小郎君!你!再说一遍可好?她急切切地追问……
那美男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皓白似雪的脸变赭,变黑,越来越黑,泛着腐水的油绿,毛孔张大,像野猪般粗砺,嘴的褶皱突出凸尖,眉间肌肉耸搭出三角,眼窝深陷,痛苦着脱胎换骨,挣扎着渐渐完全变成了一只多毛的猩猩,霎时所有的少年都变成了猴子,伸出利爪,扑过来抓扯撕咬……
死去吧!你这个下贱的女人!!
她憋的面通红,猛然睁开眼睛,浑身剧痛,呼呼喘息,第一本能,痛苦地堵着自己的喉咙的洞:猴爪……印子!
宫女过来查看:回禀娘娘并没有什么印子。
贤妃一记耳光扇过去,宫女的脸立刻印上“猴爪”
“你是死人那?看见我梦魇了也不叫醒我!”
宫女捂着脸哭,心下想:你睡的像死猪,谁能看出你是梦魇?
贤妃捂着胸口,兀自心悸,怎么会做那样的梦?怎么会看到年轻时候的脱脱颜飞?果然这梦预示着什么?虽然是是噩梦,但前面那一部分,梦里被那个绝世美男子搂着……还真是做梦都不敢想……有哪个女人可以抗拒那种……
她自己回味,她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被皇帝宠幸一次了。
她是一个荒唐的女人,她要是把自己的嗜好讲给后宫里任何一个人听,他们一定会以为她疯了!
怎么说呢?她每次见到脱脱颜飞,她都会想象他和皇帝在一起的样子,一开始是好奇,后来,她赋予了那种想象一个场景:他们雪白的肌肤,隐藏在黑夜里,迷乱的呼吸,男性的磁性的沙哑声音笑语低回……没什么让人可讨厌的,全是潇洒风雅的一种叠加,他们的情话也一定不是男女之间的俗套……那是在深刻地分享和死亡的对话……他们用那温存的,激情四射的,卑鄙的亲吻,就算暗夜也能抹上亮色,在皎洁的月下愈发光彩夺目……
多美啊!!
可这一切都是幻想,只是她要不这么去幻想美好的画面,被皇帝身边的太监郝通抱上床的时候,她怎么受的了?
太监确实不能人道,但奇葩的做法也多,她想想自己都要吐了。
可要不是御中府大都管的扶持,她一个母家是靠做纽扣作坊过活的穷手艺人,一个只被皇帝临幸过二次的宫女,生下皇子后就被丢弃一旁的八品承荣,怎么能一级一级做到了妃,她要是不封妃,她生的皇子哪能得封祁王那么风光,哪能娶了齐王阴山的女儿?
有了这个大靠山,祁王做皇帝都指日可待了。
陛下您会醒么?您醒过来脱脱颜飞就会回来,脱脱渔就成了皇后,寿王做太子,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为了什么?
她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就吓了一跳,她想起来皇帝临倒下的时候,勇破口大骂了他,完了,陛下只要一醒,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她们母子!
她回头瞧瞧,皇帝身边守着的有十几个御医,亲王国公,御前的人更是把殿外围的水泄不通,如此一来,要下手还真是没有一毫机会,总不能硬来,要是那样,受人以弑君的口实,脱脱颜飞放不过不说,全金凉国的人,人人得而诛之,勇还谈什么坐皇帝?
不过她看御医们束手无策的样子,就知道不用费事了。
我的儿子终于要君临天下了,我也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了,全金凉国都是我们母子的!
她痴痴地想,就看见勇气急败坏进殿来了,直嚷:母妃您快去看看吧,儿臣去沐浴后换了一件衣服,再来就听说,皇后的册封大礼已经快完事了!
贤妃还沉浸在噩梦中,听了这话,厉声道:反了吗?陛下在这里躺着,谁敢授予皇后印册节绶?
是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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