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鸡鸭鱼这一类的肉禽更是少之又少,那河里有归有,但能弄到手的人不多,即便弄到手也就一只手的量,还不够自家吃的,又咋可能卖给别人。
所以,价格上肯定不便宜。
大多数人都清楚这一点,但并不影响他们斤斤计较,想占便宜的心不管啥时候都会作祟。
见他要走,这群老太太稳不住了,连忙把人堵住,一个个埋怨道。
“咋走了嘞,我们又不是不买。”
“这天都黑了,你去别的地方根本卖不出去,还不如便宜给我们。”
“等一夜过去,你这鱼死光了,可就卖不上价了。”
长渊不屑冷哼,牢牢拎住吊鱼的绳子:“两块五一条,不讲价,不买就让开。”
许是见他态度太过坚硬,老太太们悻悻闭嘴,终究是没有抵住香嫩的鱼肉诱惑,掏了钱,买了鱼。
揣着二十七块五毛,长渊溜进一条小巷,褪去伪装才又绕回来,进了家属院。
他们这种上班时间短的员工有分配的宿舍,十来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上下两层的木板床,在这燥热的天气之下,那味道能把人熏死。
每每这时候,长渊都不得不感谢曾经在学院里学过的憋气,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欸,石柱子,你爹下午来厂子里找你,让你明天回去一趟。”
“石柱子,不会是你娘病加重了吧?”
长渊愣了下,猛地反应过来他昨天用的请假理由就是他娘生病了,一瞬间他垂头丧气:“不知道,得回去看过才晓得。”
“啊,你今天不是回去看你娘了吗?”另一头,长的跟个矮冬瓜似的男人问,贼眉鼠眼。
长渊叹气:“唉,我娘最喜欢吃鱼,就想回去的时候带一条,可我在城里转了一天鱼鳞都没瞧见。”
矮冬瓜眼珠子一转,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嘿嘿道:“我听说晚上家属院门口有个老头卖鱼,石柱子,你运气真霉。”
话题到此结束。
长渊坚持了一会儿实在熬不住了,去找小组长请了几天的假,火速逃离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地方。
与此同时。
百善村石家。
村里其他人户早休息了,唯独石家每晚都要点上两个小时的油灯,以此来彰显他们家的实力。
又因那则沸沸扬扬的谣言,成功让石家的夜间活动时间变成了三个小时。
有时候,咱真的理解不了这些人神奇的脑回路。
该节省的地方不节省,不该节省的地方往死了节省。
穷人乍富,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今晚。
石家四人严阵以待坐在堂屋,一个个如出一辙的板着脸。
“你咋没直接把人带回来,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有心思待在外边?真是白眼狼,老娘当初真不该生他。”石母满脸都是真情实感的厌恶。
石父叭了口烟,脸色难看:“他今天不在厂子里。”
一言惊起骇浪。
石母缝鞋垫的手一顿,木着一张脸蒙了足足半分钟,她才转过弯来,立马发出尖锐的声音:“啥!他没在厂子里?那他上哪儿去了?”
甭管是屋内的人,还是屋外的狗都吓够呛。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