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府尹也是很快就到了,来跟谢慧齐见了个面,领了她的话。
谢慧齐以前见过顺天府的府尹,现在顺天府府尹不是国公府的人当任,是皇帝的亲信,这厢来了就恭敬地躬身道,“但凭夫人吩咐。”
“客气点关着,谁来都不要把人放走,接下来有什么事我会差人跟你说的,俞大人,麻烦了。”谢慧齐朝他颔首。
俞府尹肃容揖礼,“夫人放心。”
两人没说两句,俞大人就走了。
人走后,谢慧齐也是坐在后堂好一会都没起身,等到麦姑过来轻叫了一声她“夫人”,她才从怔忡中回过神来。
也就这么一会,谢慧齐就打好了主意。
大儿媳那,若说没有错处那是不可能的,她是国公府的少夫人,出门的护卫跟婆子媳妇丫鬟是有规格的,这次大儿媳出门,身边的护卫没少带,但国公府的八个服侍的人,她只带了五个,且这个五个在她与人谈话之时被摒弃在外,但凡是留一个专门服侍的武使丫鬟在身边,恐怕也不是这个结局。
要是她能让自己没出事便罢,现下她出了这天大的事,她错了,没护好她的一群人也得跟着受罚,谁也逃脱不了干系。
但因着她是主子,她是长子的妻子,又加上她年纪小,谢慧齐想着这事还是她担下来罢——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儿媳的身子。
齐璞很快就回了府,回府后就回了他们的青阳院。
没多久,齐璞就来了鹤心院,他一大步进了就朝谢慧齐走来,一到她跟前就跪下,把头埋在了她的膝盖处。
婆子媳妇子们迅速地退了下去。
谢慧齐摸着他的头没说话,过了好一会,等他情绪平静了些才轻声道,“有好好说话罢?”
“嗯。”齐璞在她的膝盖中轻嗯了一声。
“她还小,要学的多着呢,人呐,都是一步步经了事才长大的,她也好,你也好,都得如此,不要去怪罪,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知道吧?”谢慧齐轻柔地道。
齐璞没出声,头也还是没抬起。
“她是作母亲的,失去一个孩子,心比谁都痛……”谢慧齐无声无息地在嘴间叹了口气,“我当初生你们的时候,也是不太平的。”
齐璞这次抬起了头,眼睛是红的,“但我们一个个都是好的。”
谢慧齐摇摇头,摸了摸他的眼角,“不一样的,娘从小在西北长大,一来京城就跟羊入了狼群似的,哪怕有你太*祖奶奶和祖母们,你阿父护着我,我也是一步恨不得掰作十步走,哪一步都踏得小心……”
“孩儿知道了。”齐璞又低下了头。
谢慧齐知道他想的远远不止于此,只是他不愿多说,她却还是得把她的话说透了,“谁人无过?即便是你阿父与我也是做错过事的,你自己又何尝没有未犯过错?”
可那是个孩子,还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齐璞心里难受,但还是忍住了没把话说出口。
“对她好些,她才会把你更放在心上。”谢慧齐把他的头抬起,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要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行吗?”
齐璞勉强勾了勾嘴角,点头道,“孩儿知道了,您放心。”
他知道依她的性子,她肯定是不会怪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