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甚至浮起一个很微弱的声音告诉自己:顾铭俊,你做错了,你真的做错了!
你不该强迫她,更不该在她的身体还不稳定的时候跟她上床。
尽管这个声音总是会出现在心里困扰他,可他却极力的去忽视这微弱的声音,无视这个声音的存在。
不知在浴室里待了多久,当他出去,小溪已穿好衣服,卷缩的睡在床沿边,她的身影甚至有点颤抖。
他走过去,刚坐下,伸出手碰了她一下,便感受到她身体一僵,紧接着好像受伤的小兽般颤抖的卷缩起来,深怕他再次伤害她一样。
他的手,硬生生的僵在了空气中。
小溪背对着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深怕他兽性大发,她自然是看不到他脸上无奈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他挣扎了多久,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可以说什么?
对不起吗?
还是更恶劣的话?
顾铭俊都觉得自己可笑之极,已经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了,道歉又有什么用?
可他宁愿看她杀气凛凛的怒视他,也不愿见她这般沉默不语……
那个夜,两人背对着彼此,久久没有入睡。
夜深人静之时,顾铭俊听到她咳嗽的声音,以为她还没睡着,他侧过身,"小溪?"@^^$
"小溪?"
叫了几声,无人应答。
而她的咳嗽声却越来越严重,顾铭俊这才起身,开了灯,把她的身子扳转过来,只见她意识浑浑噩噩的,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念叨着什么。
顾铭俊的心里下意识的感觉到情况不好,他将手搁置在她的额头,入掌心的温度高的吓人。
该死,她竟然在发烧。!$*!
他拍了拍她的脸蛋,轻声唤着,"小溪?小溪?"
小溪好像听到耳边嗡嗡嗡的吵声,她皱起眉头,难受的咳嗽着,还无意识的往他的怀里钻,顾铭俊听了好半天,才听清楚她在说:冷……
铭俊,我冷……
那一刹,心底的坚硬全都化成一滩水,柔软的不可思议。
她会在最难受的时候叫他的名字,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还是潜意识的有他的位置?顾铭俊并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他慌忙下床去找药箱,可找到药箱这才恍悟过来,她是孕妇,什么药都不能吃。
可总不能这么烧下去啊。
顾铭俊赶紧叫醒了张婶婶,帮忙熬煮姜汤,待姜汤送来,他把她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勺一勺的喂她把热辣的姜汤喝下去。
时间已逐渐的指向凌晨三点,顾铭俊见她还是时不时的叫冷,只好将房间里的暖气开起来,甚至多加了几床被子,抱着她在怀中,大手轻轻的顺着她的背。
像安抚孩子一般,动作轻柔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明明是七月盛夏,房间里却开着暖气,盖着棉被,然而这一切对于生病的小溪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对于顾铭俊来说,却好像是在待在蒸笼里一般,热的他汗流浃背。
也只能让她流汗,把身上的寒气去掉,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这个时候,什么药物都不能服用,不仅对孩子不好,对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他紧紧抱着她,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了,而她的手甚至环上他的腰上,就像以前一样,如猫咪一般往他的怀里缩。
人们总说,喜欢卷缩着睡觉,并喜欢缩在别人怀里的人,是缺乏安全感。
顾铭俊微低首看她睡的很香的样子,唇角不由得扬起。
***
翌日醒来。
身边已没了顾铭俊的身影,小溪的头还是有点晕沉沉的,张丽走进房间时,笑意盈盈,"来,把姜汤喝了,铭俊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让你喝。"
小溪对昨晚的事情印象并不是那么深刻,她偶尔见瞥见床脚摆放着多余的被子,只是出于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岂料婆婆猜到她的心思,笑着说,"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发烧了,可把铭俊急坏了,那么热的天,他陪着你一起睡,房间里还开了暖气,今天早上我看他衣服都湿透了。"
闻言,小溪的心弦为之一动。
他会为她做这些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