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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多个都没听见?”赵观棋打断他。
一宿没睡,赵观棋脸色实在算不上好,整个人在绿油油的景观树下,憔悴得像片摇摇欲坠的叶子。
“你该早点休息的。”周景池避开不答,“我换号码了。”
“多少。”赵观棋掏出手机举到周景池面前,径直道,“输进去。”
“不用了吧。”周景池退了两步,扫过手机屏幕,“我觉得没必要留联系方式。”
赵观棋还维持着动作,周景池转了话题:“所以吃早餐吗?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新开了家米粉店,还不错的样子。”
“没胃口。”赵观棋自嘲地笑了笑,收回手机。
周景池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这么早出门不吃早餐,有急事?”
赵观棋似乎又在周景池脸上看到久违的担忧神情,等他想要再次确认一次的时候,周景池已经礼貌拉开社交距离,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等待回答。
“我要走了。”
周景池忽然眯了下眼睛,又很快恢复如常:“出差也要吃早餐的。”
“不是出差。”赵观棋看着周景池说完,开始准备捕捉那张脸上的所有小动作,“是回家。”
“。。。哦。”周景池心里紧了一下,立刻笑起来,“快过年了。”
其实离农历新年还有一段时间,他不得不改口:“回去跨年热闹一点。”
忽然响起一阵交错的闹铃声,周景池和赵观棋同步埋头按掉。
闹钟归于沉默,站在世界两端的人之间只余下死一般的寂静。
“你每天还这么早起来。”赵观棋一只手还在口袋里紧捏着,随口问,“找到新工作了?”
周景池还埋头看着手机,顺便清理了屏幕上各个app发来的垃圾信息。他抬眼,发现赵观棋正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他抿了抿唇,尝到新鲜唇膏的葡萄味,犹豫了会,最后笑说:“没有。”
“我也要走了。”
赵观棋第一反应是想反驳。追问的话在嘴边悬而未决,第二种袭来的感觉竟然是恐惧。
“你要去哪?”赵观棋在他眼前皱起眉头。
“我一个朋友回来创业了,就在隔壁省,最近刚开业。”周景池脸冻得有些红,赵观棋似信非信地望着他,“刚好我这一阵子也没事儿,可以出去走走。”
“回来吗?”
“什么?”
“我说你还回来吗。”赵观棋声音提高两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