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怨气在心头疯长,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咒骂声愈发激烈,“都是那些妖媚女子惹的祸!我早知姜氏非善茬,无缘无故献什么芙蓉汤,原是居心叵测,想分化我们祖孙之情!巴不得我早日西去呢!”
一旁的周妈妈见状,连忙上前,为老太太按摩着酸痛的肩背,“老太太,何必与晚辈较劲呢。一个妾室而已,二少爷眼下虽然宠着,时日一长,新欢旧爱,谁又能说得准。到时候,您再想法子让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便是。”
她边说边将嘴凑近老太太的耳畔,继续低语:“别和侯爷怄气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郑家的未来考虑。”
老太太的面色在周妈妈的劝解下略微缓和,但转瞬之间,她的眼中又闪过一抹决绝:“姜滢滢腹中的孩子,绝不能留下。”
周妈妈闻言,神色焦急,不解地追问:“为何?”
老太太的眼神冷若寒冰:“姜氏绝非等闲之辈,一旦她诞下庶子,只怕咱们府中将有一场腥风血雨。你找个合适的时机,给她一个教训。”
周妈妈急得直搓手:“老太太,此事万万使不得。就昨天那点小事,已经引来侯爷和二少爷的不满。若您真的对她的腹中之子下手,只怕他们会对您心生怨恨,甚至反目成仇啊。”
郑老太太胸中怒火燃烧,那些关于偏房、关于姜氏的往事,在她心头翻涌,每一幕都带着刺痛,令她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懑。
“她们竟敢如此放肆!我真要瞧瞧,这个姜氏,究竟有何能耐,在这深似海的侯门中搅动起怎样的波澜!”
话语间,郑老太太的眼神凌厉。
周妈妈见老太太神色不悦,连忙点头应承:“是,老太太说得对,我这就去打听打听。”
郑老太太轻轻扶住额头,“哦,对了,那二少奶奶,近日可有什么动静?莫非是终于有所行动了?”
周妈妈俯首低语,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悯:“回老太太的话,二少奶奶似乎并不为外界的风言风语所动,今晨一早就带着仆人婢女前往长公主府,说是长公主想要调整庭园内的花卉布置,她前去帮忙。”
郑老太太的眉头一挑,语带讽刺:“呵,她倒是沉得住气。自己的丈夫左拥右抱,接连纳了四房小妾,她却能泰然处之,不露半点焦急之色。”
周妈妈闻言,压低了嗓音,轻声回禀:“奴婢私下听闻,二少奶奶许是心灰意冷,连院子里那株梨树,她都命人连根拔除,似乎是断了什么念想。”
这话一出,室内气氛更显沉重,周妈妈的手在袖中紧了紧。
郑老太太闻言,只是闭目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决绝:“罢了,拔了便拔了。一个失去宠爱的妇人,又能掀起多大风浪?若她想借着长公主攀上高枝,那就随她去吧。长公主那样的身份地位,岂会真正将她放在眼里?”
“老太太英明。”周妈妈轻声附和,随即细心地为郑老太太按摩着太阳穴。
郑老太太靠坐在锦缎靠垫上,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咱们就静静地看着,看她如何在这京城的舆论漩涡中挣扎,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府外,城南的龙顺街上,一辆由红檀木精心打造的马车,镶嵌着金边,于阳光下泛着幽幽光泽,缓缓停在了长公主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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