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夫人心中对过去的事情不可能没有怨恨,自己和奉晖的离开,也许能让夫人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奉晖未来如果真能够官运亨通,她必定会尽力帮助侯府,帮助夫人。
“行,母亲答应你。”
次日清晨,姜怀虞洗漱完毕,正在享用早餐,便看到韦若怡和卫奉晖一同前来,她微笑着迎了上去:“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是否已经用过早餐?快坐下,一起享用一些吧。”
姜怀虞话音刚落,目光柔和地落在红豆身上,温言道:“红豆,再去准备两套碗筷。”
红豆正欲离去,卫奉晖忽然开口,声音略显沙哑:“不必劳烦了。
今日我是专程来向夫人提出离开侯府的。”
姜怀虞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她轻轻拭去唇角的残羹,语气平静地问:“这是为何?昨晚我们还说好今天要为你们挑选合适的人选,牙行的人马上就到。”
韦若怡款款一礼,面带几分羞赧,语气温婉地道:“还望夫人原谅,昨晚我与奉晖商议良久,觉得他已成年,而夫人一人支撑这个大家庭实属不易,因此奉晖打算带着我独自生活。”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姜怀虞,眼中闪烁着忧虑,仿佛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然而,姜怀虞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她只是微微低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失落和沮丧。
“哦,如此看来,确实是有些突然。
奉晖,你还有一个月就要参加考试了,能否等到你考试结束后再行商讨?”
韦若怡将目光转向卫奉晖,她内心依然渴望卫奉晖能同意,但同时也尊重他的决定。
卫奉晖心中暗自思忖,果不其然,姜怀虞是在等待这个机会,如果我考中进士,她就不会让我们离开;如果我考试失利,她就会放我们自由。
他曾想过,姜怀虞不会轻易改变她的性格,原来她是在这里设下了陷阱。
“不必了,感谢夫人的好意,我已经选好了新居,今天我们母子俩就会搬离。”
姜怀虞心头一紧,如同喉咙被食物梗住,她艰难地吞咽了两下口水,语气沉重地道:“既然奉晖主意已定,我也就不便再行阻拦。
既然你坚持要独立生活,那么我就将侯府的家产分配一下。
毕竟,你是我丈夫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
现在侯爷已经过世,我不能看着你们母子俩一贫如洗地离开,那是不合情理的。”
卫奉晖心中震惊不已,他原本以为姜怀虞会竭力阻挠,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爽快地同意了,甚至还要将侯府的家产分给他。
韦若怡见姜怀虞对他们母子如此宽厚,心中不禁感到不忍,转头望着卫奉晖,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神中流露出几许纠结。
而卫奉晖心中却暗自揣测,姜怀虞此举不过是想笼络自己,她这是想在考试之前对自己示好,一旦自己考中进士,她就会用这件事来束缚自己,让自己心生自责,背负不孝的千古骂名。
在那不祥的预感笼罩下,卫奉晖深知,假如自己无法在科举试中折桂夺魁,他和母亲韦若怡将继续作为两个无依无靠、势力单薄的弱者存在于世。
届时,姜怀虞很可能再将家族的财富重新揽入怀中。
这样的念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他的心。
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卫奉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侯府,他要带着韦若怡,独自闯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