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一层,则暗示了侯府夫人姜怀虞对自己这位庶出子的刻薄,对她的声誉无疑是一记重创。
面对这样的困境,卫奉晖眼中忽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朗声道:“既是为自己书写金字招牌,那我又何必收取廖公子的费用?”
话音未落,他已提笔挥洒,墨影如龙舞于纸上,围观众人纷纷探头探脑,渴望一窥其笔下奥秘,却只见一片模糊。
笔锋一顿,卫奉晖放下笔,登上桌台,将字幅向众人展开,声势浩大。
只见那纸上写着:“靖安侯府二公子,卖‘艺’求生。”
下方一行小字注释:“一百两银,一次成交。”
四周路人见状,无不捧腹大笑。
此刻,廖煜腾手中正巧握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与这幅字一搭,仿佛他刚刚接过买主一般,连那些跟随他的家丁也忍不住喷饭。
廖煜腾回身一瞪,怒目圆睁,家丁们尴尬地收敛了笑意。
刚刚被笑声吸引而来的人群疑惑不解,瞧见卫奉晖高举的字幅,以及廖煜腾愤怒地握着银票,瞪视着众人的模样,顿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廖煜腾气急败坏,恼羞成怒,面色如同寒冰,正欲张牙舞爪夺回卫奉晖手中的字幅。
卫奉晖轻巧地一转身,轻松避开,高声喝道:“廖煜腾,这‘靖安侯府二公子卖艺求生’的招牌,乃是你亲自要求的,你方才不是还豪言要出一百两购买吗?”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廖煜腾的面颊涨得如同煮熟的虾,羞愤交加的情绪使他几近失控,他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花,声音低沉而颤抖:“那字是我索要的,立刻还我!”
围观的民众见廖煜腾如此不堪,不禁窃窃私语,有人甚至肆无忌惮地嘲笑:“瞧这二公子,真是恬不知耻,居然卖起艺来了。”
卫奉晖接过那张银票,手中玩弄着那刚写就的字,然后在桌面上轻轻旋转了一圈,朗声道:“这二公子所要的卖身招牌,我已经挥毫泼墨,用上等松烟墨书写,墨迹永不褪色,防水耐久,二公子尽可长期使用。”
直到四周的观众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卫奉晖这才不紧不慢地将字交给了廖煜腾。此时,廖煜腾只想找个无人的角落藏身,他将字揉成一团,紧紧揣在怀中,然后匆匆混入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跟随着他的几个爪牙见状,也纷纷作鸟兽散。
卫奉晖目送着廖煜腾狼狈逃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意,“就这,还妄想与我争锋?”
在街道旁的一座三层阁楼中,一位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站在窗边,她的容颜精致动人,目光如水,静静地目睹了刚刚的一切。她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真是好玩。”
很快,京城的街谈巷议之中便开始盛传,靖安侯的二公子居然喜好男风,靖安侯府家财告罄,只能依靠二公子的身子作为营生。
靖安侯府内,廖煜腾将那张字迹撕得粉碎,眸中仿佛喷出怒火,他咬牙切齿地发誓:“卫奉晖,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次,廖煜腾确实是亏麻了,既失了钱财,又损失了尊严。
卫奉晖回到家后,将当天赚得的二百二十两银两交给了姜怀虞。
当姜怀虞听说这笔钱是卫奉晖靠卖字换来的,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转过头去,用手帕轻轻掩住嘴,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