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种捕风捉影的构陷,才最为低劣,也最为恐怖。
“是,或许确是构陷。”温女史脸上笑容越咧越大,“可为陛下连上十二道折子,揭发这女官所就是淫荡窝的人,就是你啊,司仪女史,温筝。”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直接抽在了温女史脸上。
温筝身上有伤,有没吃饭,她本没有多少力气。这一耳光却拼尽全力,下了死手。
只抽得温女史半边脸颊都又红又肿。
温筝心里好恨。
她视女官所为天下女子的希望,却不想有人借着她的手,毁灭了她所在意的一切。她怎能不恨?
可甘太后已死,温筝在宫里,不,是在这世间,再也没什么靠山,在没人能把她护在身后。
她就是恨得咬碎了满口的牙,又能把眼前的温女史如何?把那顾氏太后如何?
她什么都做不到?
这样一想,温筝只想挣脱身后押着她手臂的太监,想跟眼前这个温女史,一起去死。
“制住她!”
温女史被温筝身上爆发出的强烈恨意震得踉跄了半步。
她有些不明白温筝。
这小丫头试婚奴出身,像她们那样身份卑贱之人,本是最为贪生怕死。可说道死,温筝全无惧色,说到借着她的手,端了女官所一窝,她竟如此愤怒。
还挺珍惜自己名誉的。
可一个奴婢,哪里配有什么所谓的名誉呢?
温女史扶着身边红墙稳住身子,脸上神情愈发阴沉,“太后仁慈,要留你一命。我看,倒是不必了。”
她咬着牙,低低吩咐身后太监,“带去太液池,就在那里了结了吧。省得带到太后她老人家面前点眼!”
这便是要溺死温筝。
温筝可以死,但不想死得这么无声无息,毫无意义。
被拗在身后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温筝不管不顾,拼命地挣扎着。
“找死!”镇定下来,温女史干脆从头上拔下尖锐的发簪,便要冲着温筝的脸划来。
先毁了她这张令人厌恶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
温筝被人抓着,根本挣扎不开。眼看着发簪闪着寒光逼近,温筝下意识闭眼。
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来临。
温筝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