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落水大病了一场,她已经很很久没这样长时间地跑过,跑时不觉得什么,现在一停下来,只觉心脏都快要从胸腔中直接跳出,眼前一阵阵地发晕,更觉恶心想吐。
“起来。”
夜祀一双手掐着温筝腰肢,把她扶起,“地下凉。”
温筝腿痛得几乎要站不住,“世子,放、放奴婢歇会儿吧……”
她是真得再也跑不动了,一步都跑不动了。
“嘘。”夜祀一手指抵在温筝唇上,“那帮子贼人应该不会走远,小声些。”
温筝立刻捂住嘴,用尽全力压着急促的呼吸。
她用气声问道:“世子,他们干嘛要追我们?”
她愿以为,这道观里的一伙子假道士不过是为了骗人,可瞧那老道士都对世子拔了剑,是、是要要了他俩的命吗?
若真被他得了手,她和世子两个人,横尸在这远郊的破道观里,还不知何时才能被人发现……
温筝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呵,”夜祀一冷道,“还不是太子那厮心眼子小,定要找补……”
温筝觉得不是太子,太子是一国储君,再怎么狭隘,想弄夜祀一有的是办法。
用不着把人骗出来杀。
她不愿和夜祀一争执,“世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温筝不认路,但也知道他们跑了这么久,定是已经身处密林深处,四周漆黑黑的,辨不出出路。温筝长这么大,从未在外面过过夜,一时之间,满脑袋都是狼啊、人熊啊,吃人的那些传闻。
腿更软了。
女孩声音带了哭腔,“世子,奴婢害怕。”
夜祀一伏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听了许久,“那帮子贼人,应该已是去得远了。”
他撑起身子,拍了拍手掌,也不怕弄出声响被旁人听到了。
四周黑暗逼人,温筝快要连眼前的夜祀一都看不清了,她不自觉地带了哭腔,“那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不知是冷还是怕,温筝声音抖得不行,眼看就要崩溃。
下一刻,夜祀一长臂一展,把温筝整个抱在怀中。
“有本世子在,你怕什么?怕也该……怕我。”
温筝还在微微打着寒战,“奴婢该怕世子什么……”
“这夜天席地的,无聊的紧。不然,你伺候本世子,试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