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赈灾,顾家只派了顾慎一人。顾慎看到妹妹出现在营帐中,惊得手中笔管啪地掉在了地上。
再听顾如筝抽抽噎噎地讲了刚才的事情经过。
顾慎恨得咬着牙,点着顾如筝的额头,“你啊你!你怎么做出这般不矜持的事儿来!娘不叫你来,你竟敢自己扮成小厮偷着来,你还有没有点顾家嫡女的矜持?!”
顾如筝哭得理直气壮,“我、我若是不来,怎么看得到,那万吟儿真的、真的和阿一哥哥……”
她更伤心了。
“哎!”顾慎一拍桌子,“那万吟儿就算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她好歹也是个官小姐!你这一来……我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看到一旁侍立的温筝,顾慎更气:“一个两个,连人家一个孤女都斗不过。真有你们的!”
顾如筝抬头看看温筝,“还有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是个锯嘴葫芦?怎么不知道为自己辩解?”
听她问得娇蛮,顾慎重重拍了一下额头,“我的傻妹子。我问你,是一时的风光重要,还是一辈子的和和美美重要?”
“嗯?”顾如筝打着哭嗝抬起头,“什、什么意思?”
有些话顾慎不好说,只好示意温筝。
温筝定了定神,“大小姐,若想和世子一辈子和和美美,今日的事,你要找机会向表小姐道歉。”
“什么?”顾如筝直接炸了,“你、你自己没用窝囊,还要带上我?我不去!”
她的回答早在温筝意料之中。
听明白了温筝意思,顾慎沉吟道:“今日就去道歉吧。记得,要当着夜世子的面,这道歉才作数。”
“我不去!不去!那个婢女诬陷温筝,就是在打我们顾府的脸,那个万吟儿吃了拿了我多少好东西,却反过来勾搭阿一哥哥。让我给她们道歉,门儿都没有!”
顾如筝哭了一天,说什么都不肯去。
顾慎没法强迫她,只能把她留在自己营帐中。让温筝贴身伺候着。
哭得差不多了,顾如筝看向温筝:“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你这样没用的废物能帮得上我的忙……”
温筝无奈:“小姐聪慧,必然马到功成。”
温筝在顾府陪了顾如筝一晚。顾如筝除了嘴里不停地嫌弃温筝没用,斗不过万吟儿,倒也没对她如何难为。
第二日,顾如筝来着温筝在营地里四处走动。
她是想碰见夜祀一,却不料碰见的是她最不想见的万吟儿。
万吟儿身后,流花一双手缠得严严实实。可大约是昨日伤的重了些,掌心处的纱布还在渗出血来。
“晦气。”顾如筝转身要走。
“流花,还不向温筝姑娘请罪?”万吟儿柔柔的声音响起。
流花噗通一声,跪到温筝面前。
一双裹在纱布里的手,颤巍巍拉住温筝裙角,口中翻来覆去地恳求。
温筝想把她拉起来,又怕碰到她伤手。一时两人僵持得热闹。
冷落了一旁的顾如筝。
顾如筝是顾相唯一的嫡女,自来养得娇。她是单纯,却并不傻。
看出万吟儿意思。
顾如筝可不在乎流花疼不疼,扯着她胳膊就将她甩开,“边儿去,别拦着我的丫鬟。”
流花被甩了个踉跄,一双手下意识撑在地上。
疼得她脸色煞白煞白。
顾如筝拉着温筝要走。
只听身后万吟儿一声尖叫。
顾如筝被她吓了一跳,回头只见她身子一软,栽倒在地。
“什么毛病……”顾如筝哪见过这场面,一时没反应过来。
身后已传来夜祀一森冷的声音,“你又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