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总工。”
身边有人将孟鹤川唤回了神。
他抬头,是谭贺按。
孟鹤川礼貌地颔首打了招呼。
谭贺按指了指白胭与魏巍等人所站的方向,闲聊般开口,“那位小白同志的英文水平挺高的,她的发音与语法都很标准。”
谭贺按是华侨,旧年在新国出生长大,英文也相当于他的母语了。
孟鹤川微微点头,“能得到谭总工的肯定,看来她是有两把刷子。”
“这样的人才,不仅是大队需要,我们民营企业也很需要啊!”
谈笑间,谭贺按伸手拍了拍孟鹤川的肩,“方才听首长提到,等大队的研究告一段落,小白同志是去是留,全凭她自己的主意?如果是真的,那我们首航可是要提前做好准备,重金来挖你们的墙角了。”
“孟总工不会阻止我为公司做打算,主动与你的队员提前交个朋友,多多往来吧?”
言下之意,这是想要与白胭私下接触了。
孟鹤川视线淡淡地划过他拍在自己肩上的手,最后落在远处的白胭身上。
而白胭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从人群中偏头,往孟鹤川的方向看。
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探究,女孩疑惑。
对视许久,孟鹤川先收回了视线。
他面上依旧挂着寡淡且得体的笑,学着谭贺按方才的动作,同样做了一遍。
只是他拍在谭贺按肩上的力度在不知不觉中重了不少,“谭总工,白胭虽会成为我的队员,但她也是她自己,她会有自己的主见,去决定交不交你这位朋友。”
他的眼神里透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凌冽气场,“况且,一年后的事一年后再说,谭总工虽是在未雨绸缪,但又怎么会这么笃定地认为你们重金去挖了,她就会跟着走呢?”
谭贺按沉着眼看他,男人之间,波涛暗涌。
对视许久,谭贺按先笑了。
他敛下咄咄逼人的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台上,“小许同志的舞台虽然索然无味,不过聊胜于无,更何况,这出戏看得出来也是专门为了你而设立的,孟总工,一起欣赏吧。”
孟鹤川也笑,两人并肩站着,谁都没有在开口。
台下的观众应付着将表演看完,等许晴晴谢了幕,除了许团长那一声声声如洪钟的好以外。
收获的掌声也是稀稀落落。
这一场表演并未如许晴晴期盼的那样,得到她想象中众人的夸赞。
她的脸色有些垮。
刚从台下走下来,偏偏好巧抓见了因为犯困而在偷偷打哈欠的白胭。
她直接在心里给白胭判了死刑,认为她这样的举动是看不起自己。
许晴晴一个健步跨过去质问:“小白同志,看你这样子,似乎是觉得我们文工班的表演很无聊?”
白胭眼里还蓄着因为哈欠而积攒的眼泪,水汪汪的。
对比着许晴晴盛气凌人,这个模样的她反而显得有些弱势可怜。
魏巍是个直肠子的外国男人,加上他和白胭方才聊了一会的天,忍不住帮着白胭说话,“小许同志,你是不是太过sensitive(敏感)了?Sensitivityisnotgoodforgirls。(太过敏感对女孩儿来说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