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鸣多淡淡的说道,“金人将辽国的亡国之君,天祚帝耶律延禧抓获之后。将他赤身裸体,将刚刚从活羊身上剥下的羊皮披到她的身上,脖子上绑一绳子,牵着他在金人的宴席之上跪行,这就是金人的“牵羊礼”。”
“这群蛮夷恶贼。”种师道愤愤的说道。
“而跟在耶律延禧身后的,则是辽国的皇亲国戚。”孙鸣多的声音变得更加的缓慢,“辽国的公主、妃嫔,大臣的妻妾、侍女都跟在他们的皇帝身后,同样身披血淋淋的羊皮,就像羊一样的跪行。”
“一个个娇弱的女子,当她们将身上令人耻辱的羊皮脱掉后。却又主动地将羊皮披上,因为羊皮之下就是自己赤裸的身体。她们此时紧裹着羊皮,恨不得将头都塞进去。因为他们觉得再无脸面活下去。”
“金人一旦发现有这些举动的人,便会将她们从羊皮中拽出去。在被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之后,她们顾不上哭。赶忙又将羊皮主动的披在身上,一边爬,一边还要高呼“我错了,我错了”。稍有不愿配合,便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站立在帐帘处的苏瑶、芷若等人,早已哭泣不止。
“这些披着羊皮的人,早已忘却了北方冬日的酷寒。”孙鸣多的眼泪缓缓的流下,“因为所受的羞辱,比起寒冷,已经无足轻重了。”
“他们在金人宴会的每一个矮桌间爬行,金人会肆无忌惮地抚摸、揉捏着她们的身体。”
“而等宴会之后,她们就会被赏赐给金兵。受尽非人的、变态一般的折磨后,被人像动物一样,相互交换、买卖,被金人肆意凌辱。”
孙鸣多事沉默了好久,“这种刑罚,比我中原之地的凌迟还要恐怖。因为这是心理凌迟。在这种时候,朕相信有的人会不堪受辱,选择自杀。”
种师道双膝跪倒,哭拜道:“陛下,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陛下受此羞辱的。”
“朕要是还没有睡醒,这些事情就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孙鸣多缓步走到苏瑶的身边,慢慢的拔出她的宝剑,“朕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的,等朕肃清逆贼之后,就会剑指金国。”
孙鸣多缓缓的抬起另一只手,一点点靠近锋利的剑锋。随即猛地攥紧,力度之大使得手指关节都泛出青白之色。
他微微地颤抖了一下,鲜血随即从指缝间渗出。
“皇上、陛下!”众人尽皆跪倒。
孙鸣多面无表情地说道:“今日,朕对着自己的鲜血发誓。为我大宋社稷、为我大宋百姓,朕要荡平胡虏,哪怕朕血洒疆场,马革裹尸,绝不容胡马入我大宋半步。”
孙鸣多受伤的手微微颤抖,却依旧紧握带血的宝剑,似乎在向天地宣告自己的壮志雄心。
种师道老泪纵横,与苏瑶几位侍女哭成了一片。而此时他的内心却是热血沸腾,“陛下有此壮志雄心,臣愿领虎狼之师,誓死杀敌,必以热血铸我大宋斩胡之剑,臣,万死不辞!”
说完,种师道跪行知孙鸣多身边,伸出一只手,紧握住剑锋。鲜血瞬间流下,与孙鸣多的鲜血相容到一起。
“住手!”孙鸣多制止住几个已经拔出宝剑的侍女,“种爱卿的报国之心朕早已知晓,否则朕在危难关头怎会第一个想到你呢。”他扶起种师道,“朕与卿君臣同心,何惧胡虏。”
他转向苏瑶,“你们几人都把剑收了,小女孩子不要学我们男人。赶紧为种将军包扎一下。”
“启奏皇上,陈望东将军来报。”黄保国站在帐外说道:“远处有大队骑兵将至,似是打着“赵”字将旗。”
“陛下,臣去处置。”种师道转身要离开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