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你祖母和阿耶写了信,把你托付到侯府来,往后算侯府的孩子,可到底没把你阿兄一并托付出来。
所以你说什么要替你阿兄保管着那些产业,实则都是无稽之谈。
你把你阿娘和自己将来的嫁妆带走也罢了,余下那些铺面拿来同你阿耶做交易本就荒谬,带走的那些更不应该,还为此叫你祖母私下里贴补给你几千两银子,就更是大大的不应该。
老太太上了年纪,你做晚辈的,不说体恤,还要从她手里抠银子出来。
所以才要到凤阳府走这一趟,告你忤逆不孝之罪。”
王曦月听了这些话,简直要被气笑了。
过去那么多年,她在忠敬伯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二叔一家真不知道吗?
是,他常年外放,可是逢年过节都会回家的。
早两年的时候他自己都说过,她一个小孩子在家里辛苦了。
结果现在真的关切到他自身的利益,就什么都不管了,告假之后都要跑到凤阳府来闹上一场。
明知道长宁侯府一定会给她撑腰做主,也要来闹。
说了那么多的废话,目的不就是要钱吗?
杨氏也听得出,张口就啐:“什么人!都这样撕破脸了,还要来抢孩子的钱!他们王家那么大的一个伯爵府,连这点银子都看在眼里,要来同孩子抢!
什么叫跟阿月没关系?就算他说的对吧,阿月不该管她阿兄那份儿,那又怎么样?
当日是跟家里头说好的,他家老太太也答应了的,又不是阿月逼着他家老太太贴补那几千两银子。
说阿月仗势欺人,他怎么不说是他家老太太和他的好阿兄做贼心虚?
四叔还客客气气的招呼他们,依着我,就该拿大棒子把他们夫妇打出去!
黑了心肝的东西,好一家的豺狼虎豹!
怪不得女眷都不到内宅来给老太太请安呢,我看她们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实在没脸,怕进了门,叫咱们鄙夷看不上吧!”
柳氏挨着她坐着的,虚拉了她一把:“二嫂少说几句吧,阿月听了心里也不好受,你这么骂,他们夫妇又听不见,白给老太太添堵的。”
杨氏重重的哼了一声。
王曦月头脑倒还算是清醒。
人心险恶,本就如此。
她抿着唇,反握上高老夫人那只温暖的手:“他们这次来,要状告我,可目的一定不是告我忤逆,叫我下大狱,所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把我从伯府带出来的那些铺面,还有祖母给我的银子,全都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