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不是我能更改的。”
顾南山没有抬头,“竞贤,韩阅川胡闹就算了,你跟着胡闹什么?难道这个案子不给你们查,别人就查不好吗?”
“你到底是公事公办还是故意针对,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陈竞贤顿了顿,忽然冷不丁刺了一句。
“你像防贼一样提防我,可别不小心被自己身边的人卖了。顾南山,虽然我们不是夫妻,可好歹也是同僚,你可别走错了路。”
顾南山眉头一皱。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陈竞贤知道争取无用也不在无畏争执,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就离开了会议室。
*
顾南山一直都觉得,虽然自己和陈竞贤的婚姻以分手告终了,但他并不认为这段感情是失败的。
他和陈竞贤是很好的战友,却永远无法做夫妻。
陈竞贤太要强了,这种要强不仅仅是体现在工作上,还有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顾南山也是个不喜欢低头的人。
久而久之,本就没有那么纯粹的爱情就在生活琐事里消磨殆尽,只剩利益纠缠。
他不是不知道陈竞贤身边那些如韩阅川之流的混小子在背后怎么说他是个负心汉白眼狼。
他只是懒得解释。
如果这种摸黑能够让陈竞贤心里舒服的话,他不介意自己背点黑锅。
毕竟,夫妻一场,他顾南山愿意。
“你别往心里去。”
望着陈竞贤冷脸离开的背影,
顾南山心里涌起一丝淡淡的酸涩。
而陈竞贤方才的话,也在他心里不停震荡着。
*
顾南山是个很讲究的人。
但这种讲究并不是小资阶层保持优雅和体面的方式,而是顾南山做为跨越阶层的先驱者经历血雨腥风和携手进退后的尴尬产物。
长期生活在狭小环境下的精致挤兑已经很少会让他在高档场面露怯。
只是,他偶尔会觉得恶心。
走进他家里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现代简约风与艺术气息,浅灰色的进口沙发,几何图案的羊毛地毯。墙上挂着几幅当代艺术画作,是他特地请朋友拍卖回来。
要的就是一种奢侈又不低俗的感觉。
然而,这种干净的奢侈却因为丢在地板上的那条红色内衣一下子就本末倒置。
顾南山本能地皱起眉头。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伴随着浓烈刺鼻香水一同侵略他五感的还有女人尖细的声音。
“队里有事。”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