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什么?”接这话的是李相,他说得是那样的言之凿凿,那样的冠冕堂皇,他说,“当今陛下病弱,宦官专权,权臣当政。
我们主子同样也是先皇的子嗣,同样也是天潢贵胄,这位置能者居之,为的是替万世开太平。”
往下几级的台阶便是湿润的了,数千人站在雨幕中,而贺卿一人坐在廊下,听及此言他轻笑出声,那笑意从眼底渲染开来,随后收起了那副散漫,举止更显张狂,他仰天大笑了几声,那笑中含泪,随后睨向台阶下的二人:“说这话你不觉得羞愧么?
嗯?谁不喜欢权势?你们不过是贪心不足,想要更上一层楼而已。
陛下重视镇国将军府,信任林相。
你们想再往上爬显然不可能。
既然成为不了陛下的心腹,做奴婢的干脆就想换个主子,成为他的心腹,是也不是?
为万世开太平这样的话,你们也说得出口?”
李相被揭穿了正义的面具恼羞成怒:“是又如何?难道你不是?
你如今守在陛下的寝宫外,你就敢说如今的陛下不是你的傀儡么?”
“是又如何?成王败寇而已。”贺卿将原话奉还,那样的理所当然,“我想要什么,就会去拿。
我是小人,但不是伪君子。
我没坐这皇位也只是我不想要而已。”
“你一个人还能翻了天不成?”赵大人开口鼓动李相早下决断。
“李大人,你也是算是老臣了,关于九千岁的名头,你听过几年了?
若只是陛下的鹰犬可称不得什么九千岁啊,咱家既然能够肆意妄为,那就有这样的资本。
你可曾听说过,贺卿的眼线遍布前朝后宫,光是培养的死士便有几千人数,再还有暗卫侍卫以及军营中的将士。
这几年我是不在朝中,我被陛下关押了?我死了?
可我好端端地站在你们面前了。
李大人恐怕是忘了我是谁了,你不妨再猜一猜,如今的贺卿还是不是当年的九千岁,还能不能算到你们今日的动向?”贺卿唱的是空城计,虽是铤而走险但也算是有几分把握的,九千岁的风光太过,贺卿的算无遗策,这都是他唱空城计的筹码。
这样的一段话便让李大人警惕更甚,若贺卿并无把握,他又何以胆敢一个人堂而皇之地坐在这?
且他面善心狠,更是自私,断不会做这以身犯险的事。
多年前,前任兵部尚书多么的风光无两,可也是那般轻易的倒台了,满门上下被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连人家贪了多少钱财、有几个私生子都被查了出来,说是没有眼线,李大人是半分也不信的,至于贺卿所说的死士、暗卫,也便自然而然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