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内气氛格外静默,如同凝固的水流。
在回到家时,萧凌云终是忍不住扯住了许柏舟的衣角,颦眉问:“你和你妹妹闹矛盾了?”
许柏舟唇边浮现一抹笑:“那么敏感。不是闹矛盾,她只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事而有点不开心。”
“什么事?”
许柏舟说:“我把我妈寄信的事告诉了她。”
在萧凌云不解的眼神中,他继续道:“我妈走时念念才几个月大,除却没什么记忆外生活上也常被刺激,所以她对我妈没好感。”
萧凌云唇蠕动稍许,“那你…?”
许柏舟轻轻勾他手指,“我打算把那封信给她看,至于后续怎样就由她去了。”
萧凌云眸子还是抬着,漆黑的瞳孔倒映着许柏舟的面容。
“不支持我这么做?”许柏舟问。
“不是,”眼前人很快否认道,“我只是觉得你很累。”
再怎么算许柏舟连二十二岁都不到,却要承担这么重的责任。
萧凌云抿唇,片刻轻声说:“我很心疼你。”
许柏舟从来都爱他的坦率,此刻也不觉心里陷下一块,俯下身去温存地碰触萧凌云的唇缝,道:“我能明白,不过谈累也说不上,顶多会自悔,我给他们的爱一直都不够。”
萧凌云凝噎片刻,睫羽颤了颤,最终抬起双手抱住许柏舟的腰,“你总这样轻贱自己。”
被抱的人很轻地笑了一下,“哪里。”
他回拥住萧凌云,“你也要不开心了么?”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你兴致不高。”
“没有不开心,”萧凌云把脸埋进他颈侧,“是心疼,柏舟。你不能总将不好的事发生的缘由归咎自己。”
“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闻言,许柏舟的声音沉闷下来,“嗯。”
他闭了闭眼,“我会努力去改变的。”
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一片衣角闪动。
许念的情绪似乎又高涨了起来,甚至比以前更要欢脱。
许柏舟拿了个篮子坐在院子里择菜,旁边照旧跟着个萧凌云。
她倒像只小巧的珍珠鸟,从二楼蹁跹地飞下来,披散的头发扬在空中像小鸟的尾巴。她搬了个板凳坐在许柏舟一侧,也伸下手来拣菜。
许柏舟轻飘飘睨了她一眼:“作业写完了?”
许念实诚道:“肯定没有,谁一回到家就写那狗屎作业的。”
许柏舟回忆起一件事来:“你确定不先写一点?明天我带你们出去玩,写作业的时间压缩了不少,周日下午又要返校,照你的作业量,到时可别跟以前一样找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