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独孤镇主抬起自己几乎被扭得变形的手,“你看这伤,是做梦来着的?”
“她在哪里?”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有着让人无法忤逆的威压和霸气。原本靠近他的独孤镇主下意识地后退,有些怔怔地看着莲绛。
“你说那死人脸?”
莲绛眯眼,唇危险地抿起。
独孤镇主见他抿唇的动作,先是一怕,后又马上想起十五也是这个德行,顿时又火冒三丈,冷嘲道:“那死人脸,和一个美人在后院呢。你们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
这一晚,独孤镇主头都大了,说罢拉着自己的小妾离开。
小妾微微顿足,看了一眼莲绛,又回望了一眼方才十五和沐色所在的地方。
莲绛握着五石散的手,不由紧了紧。不知道是他紧张,还是害怕,竟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朝独孤镇主所指的方向走去。
烟花彻夜未停,星光如同银河积年的银沙,从苍穹泻落,绚丽绽放,华丽到极致。可绽放后的烟花,却落寞和孤寂。
深冬,脚下的木质地板如覆冰般寒冷,刺骨寒意钻入他雪白足底,凉气走过全身,让他呼吸微微一顿,才恍然知道:原来,这真不是梦。
身穿黑色袍子的女子,扑在身着白衣、面容如兰的少年怀中,双手抓着少年的衣襟。因为她戴着黑色的风帽看不见她面容,但是,那紧握的手指,已经出卖了她所有情感:那是一种极致的依赖!
少年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低头。
烟花旖旎,月光如银似水,沧澜江的风带着冰凉潮湿的风吹来,她风帽滑落,落下满头银丝,和少年栗色卷发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张精美的织布。
少年的唇,从她眉心移开,轻柔而试探地、眷恋地、虔诚地落在她唇上。
而女子,微合着眼眸,没有一丝抗拒。
殷红的血再次从额头溢出,滑过莲绛的眉眼,犹如一条被人用刀将头劈开所留下的伤疤,狰狞而触目惊心。
他如鬼魅立在暗处,不动声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将女子拦腰抱起,背离莲绛而去。
莲绛亦快步跟随,直到上了楼,看到两人进了同一房间,他依然立在阴影处。
对面的楼梯上,艳妃裹着披风,周身都在发抖。
她方才突然放心不下莲绛,欲悄然去看,却发现莲绛所在房间的门开着,而人竟然不在了。
她正欲出去寻找,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慢慢上楼。虽然只是一眼,却让她如跌冰池。栗色如海藻般美丽的卷发,如兰的倾世容颜,闪身入了对面的房间。再往其后,她果然看到了莲绛。
“这……”火舞震惊地站在艳妃身后,“他们怎么在这儿?”
“我哪里知道!”
为了不让莲绛发现两人的窥视,艳妃带着火舞迅速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艳妃坐在雕花榻上,双手因为内心的恐慌而发抖,咬牙切齿,“她怎么像鬼一样阴魂不散?”
“她走那日,是冷去探风。”火舞沉声道,“他们的人,的确是往龙门方向去了。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