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霜发出现之日,艳妃就没有看到过那传言中的媚骨之手,每次十五出现,要么笼着袖子,要么长袖宽大将其遮住。
即使方才指定柳二,也不见她出手。
“那卫霜发先道谢了。”十五眉目一弯,笑得极其温和,回头对旁边的流水道,“将那人带进来。其余人都可以离开了。”
流水点头,慢慢地走向跪在院中的柳二。
对方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如今一听这脚步,仿如见到死神逼近,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流水不由轻笑,见他未动,也没有催,就那样站在他身前看着他。
原本十五是打算一个一个地找出柳二,以报当年之仇,没想到睡神突然从床上醒来,横插一脚,却误打误撞地羞辱刺激了艳妃。
柳二护主心切,按捺不住地暴露了自己。
“带进去,其余人下去。”
莲绛开口,侍卫将柳二架了起来,带进了屋子。
十五侧身让开,然后跟在后面。而艳妃在门口立了许久,才咬牙进去。
此时的屋子里,竟拉开了一匹黑纱,将整个屋子隔成了两半。
十五立在黑纱处,“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这黑纱内。”说着,看向一脸阴郁的艳妃,“艳妃娘娘,怕是要委屈你了。”
旁边的流水将几把锋利的刀放在碟子里,送到了艳妃身前。
“你这是要我做什么?”艳妃警惕地盯着十五。
“今晚怕是要劳烦娘娘替我挖心。”十五笑容依然明媚。
“什么?”艳妃震惊地看着十五。
“怎么?”十五眨了眨眼睛,“娘娘妙手无双,要挖下一颗心,怕是难不倒您。”
“陛下,臣妾做不到。”艳妃终于挺不住了,她怎么能亲手挖掉自己人的心。而这个人,如今还是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她保他都来不及,如何下得了手?
“为何做不到?”莲绛坐在临窗的小榻上,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男人,才看向艳妃,语气冰冷。
“臣妾是妇道人家,做不得这种血腥之事。”
“咦?艳妃娘娘您这是在责怪霜发不是妇道之人?”十五略带失落的声音传来。
“别妄加猜测我的意思。”艳妃忍不住怒道。
“呵……”莲绛含怒的讥笑陡然传来。
艳妃慌忙跪在地上。她熟知莲绛脾气,当然明白莲绛极怒时,就会发出这种笑声。
旋即他一拂袖,那几柄短刀从流水手中的碟子飞出,排列整齐地插在了柳二身上。
“艳妃娘娘,您可别误会了我的意思。”十五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我的侍女也可以动手挖心,但是她那双手哪里比得上娘娘的手。心挖出来了,那可怜的侍卫一条命怕也是没有了。若娘娘动手,我相信,必然能保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