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油国的人民已经吃不饱了,汽车也开不出去烂在车库,而那些寡头和蛀虫们却在享受着你们援助的电动车辆。”
“你们的粮食被囤积,涨价卖出,离莫斯科越远,这种情况就越严重,远东的市场秩序几乎已经快崩溃了。”
“而我亲眼所见,去年的灾害减产之后,在这个艰难的隆冬,已经开始出现有人饿死的情况,而你们的粮食还被涨价转手卖给东欧和高加索国家。。。”
少女的眼睛里全是痛苦,她用朴实的语言描述着自己所见所感的一切,过往那富有活力的声线变得非常沉默。
她所诉说的去年的灾害,是一种变种的蝗虫,去年从东非的虫巢附近开始出发,一路席卷了中亚和东欧的大片产粮区,恒河流域也受到了影响。
但处于热带的印度每年作物是多熟的,而中亚和东欧都是一年一熟,这给本就由于战争经济连年断崖下滑的毛子农业一个沉重打击,去年共和国向印度和中亚、毛子都输出了数以十亿吨的粮食,但正如这位少女所说,饥荒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一些地方发生了。
这个灾难在俄罗斯漫长的寒冬时节进一步发酵,在暮冬时节,已经发现了很多冻饿而死的人。这个灾难要客观说,严重程度当然比不上当年的乌克兰大饥荒,但这对于少女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俄联邦管制了所有这些消息的报道,同样日子不好过的西方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毛子饥荒的问题,因为青年党现在已经在西欧有了极大的影响力,同时欧洲基层群众现在也开始逐渐面临粮食问题了,加上长期的社会矛盾积压,现在报道这种问题属于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要给干柴上再浇一桶油。
同时也正如她所说,那个带领毛子走出了解体后最艰难岁月的男人,终究还是老了,1952年出生的他今年已经83了,英雄迟暮,难以再有效约束很多蠢蠢欲动的人了,现在已经有政令不出莫斯科的迹象了。无论是控制着联邦各大龙头集团的经济寡头,还是政治上有强大影响力的政客,亦或是军队里有些想法的人,面对着如今可以预期的政权更迭的真空期,现在有想法的人绝对不少。这也进一步导致了面对如今的时局和一团糟的国内治理情况,没有人愿意出来认真干事。
在现存的各个主要国家里,毛子的国家治理现在可以说是最糟糕的,而且逐年还在下滑。经济指标最能说明问题,不说像共和国带领的东亚一样还能在如今的状态下逆向发展,连保持现状都做不到,每年经济都在以5%以上的速度萎缩,去年直接萎缩了11%。
不过,解决问题的办法没有,但是解决想站出来的人的办法倒是有,而且很多。尤其是家门口现在就杵了个红色大国,他们对于一起镇压社会上某种意识形态的声音倒是意见出奇的一致,默契地很。
“我的祖国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少女非常痛苦,来到这个世界时候,听说原本那个红色家园解体的消息已经够打击人了,没想到那时候她所面对的仅仅是个开始。
贝法没有怎么说话,也不好说,只能沉默地看着对方,娇小的身躯和原本可爱的声线如今只剩痛苦。
好一会儿沉默之后,她抬头带着歉意对着贝法笑了笑:“抱歉,让你见笑了,虽然已经不是第一天到这个世界了,但。。。一想起那些事,就总会不由自主地难过。”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是曾追随列宁导师开启新时代的战士,我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的。”
“有些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对于她的坚定,贝法毫不怀疑,她同样也早就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饱含理想的战士了。
“我相信你,阿芙乐尔同志。”
第172章阿芙乐尔的道路
对于阿芙乐尔的到来,接待的规格是相当高的,不过接待的主体是党组织系统,由政治局的大佬去亲自迎接的,刚一下飞机就被送往了中央深处,后面显然会有多个不眠之夜。
某种意义上讲,这算是导师同时代的革命前辈了。如果不是舰娘这种奇特的生命形式,人类的血肉之躯确实很难时隔一个多世纪之后还能保持青春,就算是如今医学技术大幅度进步,人类的寿命上限也不过就一个半世纪左右,一百二十年左右的光阴,依然是足以从少年到暮年的漫长时光。
当然,阿芙乐尔此行不是来帮着研究苏俄党史的,她有坚定的事情要做,这也是她选择在隐藏多年之后,最终来的东亚的原因。
说的直白点,其实不仅阿芙乐尔,包括现在兴起的很多新的红色政党,其实对于共和国的路线并不一定完全认可。不过共和国目前采取的总的策略是“区别对待内部矛盾和外部矛盾”,即反对资本政权和虫族是对外部敌人的主要矛盾,大家的路线分歧暂时可以搁置。
共和国目前没有那个精力和资源,也不愿意去深入干涉其他国家的内部革命。自己内部的建设是主要原因,同时共和国也非常忌讳被大家当做新的红色沙俄,这对于以后的联合是非常不利的。在目前的左翼运动中,共和国按照对等原则,根据对方的意愿,对等地确定接触的政治距离和亲密程度。
俄联邦现在的问题可以说已经有种积重难返的意思了,大帝已经由于衰老而无法掌握局势,身下全是一帮野心家,都想着在新到来的政治局面中多分一杯羹,甚至取而代之成为新的现代沙皇。
过去大帝和他们的关系有种互相利用互相制约的意思,他们共同支持大帝,听他的号令做事,也反过来掣肘着大帝步子迈大做点什么事。同时他们对大帝的支持也可以看做交换筹码,用以在大帝的羽翼下于俄联邦这个餐桌上合法地攫取利益。
如今盟主一旦离去,这个政治框架能稳定一年半载都算是彼得大帝显灵了。
阿芙乐尔现在的打算说起来也不复杂,虽然共和国不愿意直接、深度地介入她的革命计划,但是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是可以的。
比如将阿芙乐尔准备成立的新的党组织总部放在东亚,提供药品粮食以及部分武器,协助人员培训和部分情报支持等等。
简言之,不会大规模派人直接越庖代俎地去推翻俄联邦现有政权,那样别说其他左翼政党会加深恐惧,首先在这个明面上一致对外打击虫族的时期做这种事,实在是有点落人口实,到时候米国为首的GDI就更有理由直接把共和国领导的联合条约,污蔑为新的苏联式的控制吞并势力范围的手段了。
而阿芙乐尔显然也并不打算完全依赖别人,建立新的组织,发动群众运动,组建军队,进行暴力革命和肃反斗争,这些她用不着别人来教。
当然时代条件现在和上个世纪区别还是很大的,所以这边的领导们还是要提醒她很多斗争做法要适当加以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