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宇智波止水有些惊讶于辉夜怜的反应,“这个任务,应该是关系到四代水影你后续的一些外交战略的吧?交给我这么一个外人来做判断的话,会不会有点……”
“那么问题来了,”辉夜怜反问时的语气变得有些好笑了起来,“得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像你这样一个共情能力很强,骨子里又很向往着和平的宇智波,在执行保护贵人的任务时所做出的顺从心意的选择,才会伤害到雾隐的利益,并对我的外交战略产生不利影响呢?”
“……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四代水影?”
“只不过是基于对止水你个人性格的一点了解而做出的简单推测而已,算不上什么难事……”
顿了一顿,辉夜怜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说道:
“顺从自己的内心去做就好了,既然宇智波的写轮眼是映照心灵的眼睛,那么在事情出现变化的时候,它一定会映照出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可是对你有着很高的期望值的啊,止水。”
“什么期望?”宇智波止水警惕地问道。
“当然是在期待着你得到万花筒写轮眼的那一天啊,止水。”
正准备上床睡觉的辉夜怜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让宇智波止水神色微变的答案。
“在宇智波富岳用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所构建的世界里,我稍微感受到了一些他在觉醒万花筒写轮眼时的巨大悲伤。他因为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失去了一个愿意用生命来换他活下去的好友而悲痛欲绝,最终获得了能够以自己所知晓的情报来推演未来的万花筒瞳术。”
“天赋远不及你的富岳都能觉醒这样强大的瞳术,那么无论是天赋还是眼界都远远超过他的你,又会在获得万花筒写轮眼的时候,获得什么样的力量呢?”
“……为什么无论是富岳先生还是四代水影,你们都一致认定,我会觉醒万花筒写轮眼呢?”
宇智波止水听着辉夜怜那无比笃定的语气,有些情绪低沉地问道。
“因为无论是身在木叶还是身在雾隐,以止水你的天赋,都绝对能够支撑得起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的觉醒啊。”
辉夜怜躺到了自己柔软舒适的床上,平静地给出了一个很无趣的答案。
是的,因为宇智波止水的天赋足够,所以无论他是继续作为木叶的忍者而活跃,还是被迫呆在辉夜怜身边,接受他那套对于当前的忍界来说有些过分超前的理念的洗礼,他都一定会觉醒万花筒写轮眼。
作为木叶的忍者生存下去,那么止水就不得不以木叶忍者的身份,去面对在辉夜怜的领导之下,注定要开启统一忍界的战争的雾隐,而战争中的生死无常、悲欢离合,正是让万花筒写轮眼在悲伤与眼泪中觉醒的最佳燃料。
而像现在这样,呆在辉夜怜的身边,去理解辉夜怜那些超越时代的思想,去执行他为了改变整个忍界而认真制定的政策,去见证他为忍者们所设想的全新道路……
那宇智波止水的失去,只会变得更加地彻底,更加地刻骨铭心。
因为他将要背叛自己的家族,背叛自己的村子,甚至背叛自己所属的阶级,去追求一个他认为是正确,但在世人眼中只能用疯狂来形容的未来。
在家人们无法相信的目光中,在曾经同伴们难以理解的质问中,在最亲近最相信自己的人撕心裂肺地挽留中,认清并坚定自己所选择的道路,然后主动地舍弃曾经所拥有的一切,义无反顾地踏上那荆棘丛生,却能让他看到和平与希望的道路……
这样主动选择的失去所带来的悲伤,应该是能孕育出更凌驾于别天神之上的,最终极的幻术来的吧?
不过在那之前,得多让宇智波止水去执行一些能让他体会自己用意的任务,强化一下他对自己的信任与理解才行……
宇智波止水倒是不知道辉夜怜正在充满期待地算计着自己,他只是因为辉夜怜那一点价值都没有的无聊回答而叹了口气,摇着头回答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不要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需要靠着牺牲自己最重要的人才能够获得的力量无论有多么强大,我也更愿意让因为它而牺牲的人们好好地活在我的身边,然后靠着自己的努力,去克服那些被认为是必须要依靠万花筒写轮眼才能跨过的困难。”
“哼哼,温柔又天真的小鬼……不过我不讨厌这个想法就是了。”
躺在床上的辉夜怜闭上了眼睛,慢悠悠地说道:
“作为鼓励,在结束联络之前,我再给你一点帮助和提示好了。”
“首先,提高警惕,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动静吧,鬼鲛的天之咒印已经激活了,说明敌人已经离你们不远了。”
“其次,如果遇到了什么以你的见识和能力解决不了的麻烦,就让我给你的白蛇咬住你的天之咒印,然后全力以赴地激活咒印的力量就好……我会把力量借给你,好好地给那些坐井观天,不知所谓的家伙们一个深刻的教训的。”
“我会尽量靠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的。”
“你随意就好,不过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有底牌但不用,和完全没有底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事态啊,止水……”
语毕,被作为通讯媒介的小白蛇一下子就变得无精打采了起来,见状,宇智波止水小心地将它收回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后熄灭了面前的火堆,开始做起了迎敌和护卫的准备来。